作交心教她心疼,牌场做情章的猛悸心动,中秋那夜的所有,后来所有,缱绻缠绵尚在昨。
她总算知道为何初见不喜流宛,她从未初见便不喜过谁人,从来淡漠去看,谁知遇到流宛,所有天翻地覆。
大抵劫难,却是逃不过的命运。
因为是逃不过的命运。
“你找我做什么?”忽而有人问道。
浮宵回神,却见那人在桌边坐下,不知来了多久,而自己无声无息不察不觉泪落满脸,靥上冰凉。
伸手去碰,若无其事地擦去。
淡漠道:“求你帮我。”
那人笑了一声,道:“求人便这个态度?”
浮宵不答,离了琴案直直跪下,膝盖磕的声音就连旁人听了也替她疼。
“要我帮你什么?”那人道,也不叫浮宵起来。
浮宵抬首,道:“认一个人。”
那人道:“你?”
浮宵摇头,道:“另一人,需挂个名头。”
那人沉默半晌,道:“你这般求我,她知不知道?”
“不重要,我们日后再无瓜葛。”
第94章枯木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道:“总算知晓这非正道?”
浮宵轻狂一笑,道:“不知晓,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正道。”
“还不后悔?若是她真喜欢,如何舍得让你求我?”那人不怒,心平气和道。
浮宵敛眸,道:“她不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错看人心。”
那人沉默片刻道:“那为何还要帮她?”
浮宵难过笑道:“因为我喜欢她。”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到,从来不肯在他人面前显露的难过,而今没法不显露出来,再笑,也是难看至极。
“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败坏我名声?”那人又道。
“……不会,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污点,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虽然不想承认,反正,也是你给的。”浮宵毫不畏惧道。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同你交换,但凡我有,你若需要,拿去便是。”性命也好,别的也罢。
那人道:“若是要你嫁人呢?”
浮宵想也不想道:“除此。”
那人冷沉了脸,道:“方才还说但凡你有,竟连这个都做不到么。”
浮宵回道:“心有所属,也如枯木。我没法再喜欢他人,纵是能够不再爱她,我又能许何人?”许不了的,这是她唯一底线。生来便被人作践,这十几年亦作践够了,她不想自己还要再作践自己。
那人当即拍了桌,斥道:“无用!”
浮宵含笑点头,应道:“嗯,我就是这般无用,所以我求你,帮帮我。”
那人更怒,道:“你岂知她父亲犯下的罪!”
浮宵道:“不知,亦不想知。若是如此会牵连到你,那便不帮吧,不管她想做什么,我只求你保她一条性命。”
“……便够了。”
浮宵说完,疲累起身,没做什么,但就是觉得累。
就近坐下,目光空惘道:“你不帮也是应该,你没义务该帮我,她死了也是活该,但我怕,亦只能随她去了。我没有用性命威胁你的意思,我知你也不在乎,如此其实也好,能早些去见她……罢了,还是不见的好,若有来世,我定当干干净净地见她。”
“今世生死,都算了罢。”浮宵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