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施乐平看到邢衍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走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腋下还夹着一把看上去有些旧了的廉价电子琴,他从后座上拿了伞就打开车门迎了上去。车上的伞只有那一把,王笙只好留在车内等他们上车。雨还没停。
他看到施乐平抓住邢衍的胳膊,着急地问着话,而邢衍只是摇头不答。施乐平把他的电子琴接了过来,伸手在他的额发拨了拨,连王笙都看到了他脑门上的一个大包。
很快施乐平就拉着他弟弟的手上了车,从后座上车。
“去医院!”他对王笙说道。
王笙发动汽车,驶离了那栋出租楼。
大概不会再来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在心里想道,脚踩下了油门,在积水的路上行驶。
邢衍大概是累极了,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昏睡过去。施乐平小心地撩起他胸前的衣服,确实像何其刚才打电话来说的那样,他肋骨骨折了。
他催促王笙能不能再快一点,王笙咬了咬牙,重重地踩了油门,车飞快地在雨中朝医院的方向前进。
黑色的天空,白茫茫的雨幕,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周边的景色飞速地向后移动。
他的大脑在急速行驶的汽车内一阵空白……
第74章chapter74
王笙在十字路口中间突然踩下了刹车,现在是绿灯,后面的司机在大雨里疯狂按喇叭,甚至有几句不堪入耳的骂声穿过雨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施乐平不解地看向他:“王笙,你在干嘛?”
他的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焦躁,但看到王笙的脸色后,他心一提,不由得问道:“王笙,你怎么了?”
他瞳孔放大,额上不断冒出冷汗。绿灯正在倒计时,后面的车一辆辆绕着他驶过,王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假装无事地笑道:“没事,就是一时眼花了。”他重新启动汽车,这次的速度比刚才的慢了很多。为了让施乐平放心,他又说道:“这雨下得太大了,一百米内什么都看不清,跟眼前蒙了块白纱一样。”为了掩饰过去,他还呵呵笑了两声。
然而此时的施乐平并没有把注意力分到他身上,刚刚那个急刹车,邢衍的身子向前倾斜,又重重地摔回了椅背,碰到了伤处,他痛得冒出冷汗,处在即将昏厥的边缘。施乐平担心极了,一直在跟邢衍说话,还不时地看向前方,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
到了医院后,他急忙忙冲过雨幕就到了急诊科,把医生和护士叫了出来,用担架把邢衍抬了进去。
王笙一路打着伞跟在他身边,也是极匆忙的,但没来得及,施乐平身上已经半湿了。
做了单子上一长串的检查后,医生拿着一张片子说,还好骨头没有折断,是受了一点冲击,但脏器没事,接好后好好在床上躺十天半就可以下床了。
施乐平听到这些话才放下心来,他在医院白色的走廊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王笙手里拿了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白毛巾随意地挂在了他脑袋上。施乐平从头上揭了下来,一边虚弱地说了声谢谢。王笙一愣,奇怪地看向他,施乐平是从不跟他说谢的,大概他已经急糊涂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他又去买了一瓶奶茶,递给施乐平。施乐平也是有气无力地接过,打开来喝了一口,又放下了。毛巾挂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