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了,“老爷也只是挂了个名啊。”
“他问了我些事,我知晓自然答了。”
下了笔,只寥寥几语,不肯多答。写完将纸晾在那,又把其他信收到一个梳妆盒里,“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哦——”
怜香懂了,“爱才爱才,此爱非彼爱。”
屋外轰隆一声,惊了怜香半神,墨汁溅了指,“多端端的晴日又没了影,说变就变。”
“看,老天也不喜你耍贫嘴。”
“这与我何干嘛?”
怜香委屈极了,“我又是当青鸟送信又是做黄鹂逗乐,没有功也有苦啊。”
“怜香辛苦了。”
“这话听着好不走心。”
……以前是不是太宠这个丫头了?
眯眼。
“我也最爱小姐了,嘻。”
笑容明媚,像个小狐狸抱着自己尾巴扮乖乖。
小机灵真是个小机灵。
心口暖暖的,但不想让她察觉,不然她又要开染坊了。
“你……”
想说点什么,抬眼看见她去洗手却拐到他处先偷吃糕点。
藏了的糕点还是被寻住了。
化为低声叹息,拿走盘子另放,“去年的夏装你都穿不上了,还吃?”
“嘿嘿嘿。”
低了头迅速将手上的塞入口中,囊鼓鼓的,从狐狸变为小松鼠。
别以为没看到,小贪吃鬼。
早写好了的回信,犹豫着拖了三日,寻了晴天才让青鸟送去。
不过那个书生来信倒是快。
早日送去,近黄昏时又来了信。
这次的信很厚。
先是洋洋洒洒感谢了一通,直言自己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
末了还战战兢兢问能否继续请教。
也是知晓自己唐突,惶恐不安着自责了一番,对原先的信深表歉意。
絮絮叨叨了半天,另起了一张纸。
言自己被文采折服,想以信达友,话说了没几句又内省了起来,彻底把自己贬到尘埃低地。
最后竟戛然而止,徒留一句打扰了。
公子本擢秀,何故乱自歉。
放了信,盯着灯芯光晕,忧思哀叹。
十载青灯黄卷,荧窗勉旃,正值意气风发。
怎敌他、情字写来,书生折傲,少年驻马。
该如何呢?
情字一事,母亲未教过,也不敢问母亲。
母亲治家严肃,素有冰霜之操。
向日潜出闺房,也被责于庭下,还连了怜香。
虽那日花眠母亲未训,也不敢接二恼她。
还是算了罢。
这本就是偏规事,断了也好。
何况父亲品性高洁,母亲又操守坚正。
幼时便心神往之,怎能因私欲毁了家门?
将信放到梳妆盒,顿了神,又拿起压在最下面。
以后都莫看了。
……莫看了。
脸庞湿濡。
真是不喜夏,这屋里都潮了。
这封信之后,真再无一信送来。
俟了半月,夏日更甚,热得人恍恍。
青鸟也不在身旁叽叽喳喳,没了活力反而长吁短叹了起来。
“小姐,你瘦了,是天太热没了胃口吗?”
怜香拿出油包纸,“瞧,这是我从街南那买来的,听说味道好的能包治百病。小姐,尝尝吧。”
“哪有包治百病的药?”
看怜香如此关怀,也不忍心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