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缠着几根细细的头发,那把银梳却是不在她手上。
夏时语气平坦地“诶呀”了一声,扶了扶仍旧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慢吞吞地开始转身,身子才刚一动,便听身后喀啦作响,却是一道黄影扑到“盾”上,生生将那层银色的防护撞出了窟窿。夏时挑眉以示惊讶,眉毛还没放下来,便见那黄影穿过窟窿,闪电般地朝他袭去,同时冲上的还有尖锐的鸟鸣,几乎划破耳膜。他伸手捂耳,突觉手背一痛,手中漫画“啪”地落在地上,紧跟着喉咙一紧,却是原本绕在陆遥知腕上腰上的头发突然发难,齐扼上了他的脖子。失去支撑的陆遥知一下栽倒在地,继承了那些“支撑”的夏时则被猛力提到了空中——这种情况显然是他没能预料到的,所以他先是愣了片刻,跟着便学着电视里样子开始蹬腿。象征性地蹬了两下,又不动了,咸鱼似地挂在那儿,漠然注视着那个自暗处徐徐走出的身影。
翠绿的绣花鞋踩在地上,在往上是浅绿的裙摆。看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缓步而来,一手垂握着那把银梳,每行一步面孔便成熟一分,身材不断拔高,曲线变得丰满,妆容与发型亦渐渐改变,待到来到夏时面前时,分明已是风华正茂的少妇模样。只见她轻轻扫了眼地上的漫画上,跟着便伸出根葱白的手指。那道黄影朝她飞去,停在指上,这回夏时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小小的黄鹂。
将目光从黄鹂上移开,夏时俯视着她,面色如常,语气淡定:“怎么,不装嫩了?也好,省得跟我撞设定。”
花鹂猛地抬起头来,怒目而视,语气不复少女的稚嫩:“我告诉过你了,少看不起我。”
一甩手,黄鹂即化为流光回到银梳之中。她顺手将梳子插到头上,语气冰冷:“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也不在乎。你既然要欺负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勒在脖子上的发绳渐渐收紧,夏时皱了皱眉,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并非是因为“上吊”这种难堪的姿势而不适,而是因为圈在他脖子上的头发,正在疯狂地榨取着他的生命与精气,就像它们榨取那些女孩那样。
“不死之书,很了不起吗?没了书,离了字,你还能做什么?”花鹂抬手,更多的头发笔直窜起,缠上夏时的四肢与腰间。她嘴角噙着冷笑:“你知道我杀不了你,所以才有恃无恐,是不是?没关系,我不杀你,我榨干你。等你连人形都化不出来,连灵体都维持不住,我看你还拿什么来欺负我。”
“啧。”夏时皱眉,“贱招。”
“这种话,你有何资格说?”花鹂讥讽道,“你不也是这样?榨取别人,供养自己……你跟我本就是一样的,我若是贱,你又有多高贵?”
“啧。”夏时继续皱眉,“第四个了。”
花鹂没听清楚:“什么?”
“你话里的错误,到刚才那句为止,已经是有四个了。”夏时说着,轻轻咳了两下。被吊着对他而言并不难受,但他毕竟还生着病,更何况身上还爬着那么多讨人厌的东西。
“首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找上你,是因为你让我做了噩梦。虽然会发生这种情况我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