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发狠盯住季舒流的眼睛,压着嗓子威胁:“季舒流!你得理不饶人,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
季舒流扬起眉毛,俯视着他加重了声音:“你才没有好下场!”
曹达大怒,狠狠道:“老子他娘的不管了!”捋起衣袖闯进门,随手抄起一个茶壶就对着季舒流砸去。季舒流一脚踢飞他手里的茶壶,见他张牙舞爪地还想扑上来,探掌击在他胸前破绽,将他推出门外。
正要关门,他突然抱住季舒流的腿张口就咬。季舒流一时挣脱不开,被他拖倒在地上,勉力坐起身卡住他的脖子,森然威胁:“松口,否则我掐死你!”曹达反而咬得更狠,季舒流闷哼了一声,手上想要加力,却生怕真弄出人命,一时不知如何反击。
秦颂风威严的声音恰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你们在闹什么?”
曹达闻声立刻松口,打着滚大哭道:“季舒流,你欺人太甚!有话好好说,干啥打人?”他也有二十好几了,但身材矮瘦,此刻活像一只猴子。
季舒流从没见过这般无赖,气得僵直很久才反驳:“是他打我!”
曹达坐在地上干嚎:“季大少爷,你恶人先告状啊!您老人家是什么人物,我一个小记账的哪能惹得起?小的是吃了雄心还是吃了豹子胆,敢打你们江湖上的大侠客哟……”
季舒流气急了,反而冷静回去:“你口口声声诬陷我打你,我打了你哪里?”
曹达扯开衣襟,见胸膛上没留下掌痕,便啪啪拍着胸口嚎道:“我这里疼啊!你下了什么暗劲要害死我……”
秦颂风慢慢走过来,站到季舒流身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曹达,眼神既不严厉,也没有安抚的意思。曹达的嚎声却越来越小,终于停下来,灰头土脸地往起站。
秦颂风待他双脚触地、蹲着身子快要站起来的时候,伸手扶了他一把,随便拍拍他衣服上的尘土:“张先生这么器重你,你怎么能因为他责骂你一次就跟他赌气?你和舒流小孩子打架,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以前你在山下县城就惹过几次事,张先生一直没罚你,是想让你自己想通之后痛改前非,不是让你回到山庄来也横行霸道。你以后不可再让他失望。”
曹达低着头不敢看他,拿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拱手道:“是是是……多谢二门主教训。”
“都是自家兄弟,别见外!”秦颂风扶住曹达,把季舒流拉到身边,“舒流这孩子心眼实,顾忌你不会武功,挨打都没还手。他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你来跟他赔个礼。”
曹达翻着眼睛瞅一眼季舒流,小声道:“我都赔过了。”
秦颂风截断他的话,向季舒流道:“他也受过教训了,你原谅他吧?”
季舒流默默看了秦颂风一眼,微微张口,却很久说不出话来。
秦颂风躲开季舒流的目光,苦笑道:“怎么一个比一个倔!来来,你先跟我回张先生那边……”说着拉住曹达一边说话,一边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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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风回来时,见季舒流依然愣愣站在原地,拉住他走回房间:“这几天你没睡好吧?早点睡,咱们尺素门可不是不让人睡觉的黑心奸商。”
季舒流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秦颂风叹了口气:“对不住。张先生是我大哥的得力助手,这个曹达也是张先生的得力助手。他没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