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发出无数黑色丝线的左手衣袖不再随风翻飞,他出手如电砍断一丛丝线。
对面的十川眼神一凌,瞅准机会一踏远离!
他的穿着风格和穆杳有些类似,一样的刻意沉稳老练,以掩盖容貌上的青涩。藏色粗布衣衫受风的作用向前翻飞,极速后退的男人目光如火含着说不清的威胁。
但穆杳没再追赶。他向主卧掠去,去查看辰前的情况。
其实辰前已经好很多了。疼痛会通过不知名的途径由半身传来,但伤害不会。也就是说,这疼痛会让人脸色苍白、精神憔悴,但并不会带来肉体上的实际的伤害。小阮和辰前都不会因为半身受到的伤害而满身淤紫。
周身隐隐作痛着,辰前从卷容喊的话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他自然不会埋怨穆杳。就见青年掠向房门位置,几乎是下一刻,卧房的门被踹开。青年跑过来,自责之情明显。
“师尊,师尊……”
辰前笑笑,“没事的,十川尚有内力,皮肉愈合不会慢,过会儿,我就好了。”
弟子探手,直接将辰前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他随意扫了余下几人一眼,示意他们自觉离开。
辰前疼的厉害,还有余力安抚穆杳。他觉得这根本就不关穆杳的事情,但弟子觉得愧疚。
窗户和门被卷容等人带上,有了这个插曲,二人的睡意都散了不少。
昨天白天辰前被卷容搀扶着,坐上轮椅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发现床上的被盖单子换了。大红色的喜庆颜色让辰前十分不适,不过他始终没有多想。最多只觉得,这颜色真像凤菡身上大红的衣服,鲜艳而张扬。
他并不强壮的身躯陷在大红的被盖中,嫩白肤色与红色映衬更显白皙,虚弱的人儿不自觉颦着眉,让凝视着他的人心疼无比。
辰前疼的控制不住蜷缩了点,侧卧在床上,有汗从额上滑下。不过他还是勉强抬眸去看穆杳,安慰,“没事的。”
后半夜是在疼痛中度过的,最后辰前在穆杳的怀里疼着、也勉强睡着了。
痛感在天际明亮起来前渐缓,始终注视着他的青年抚着辰前的脉搏,在确定他不再颤抖、不再难过后,拥着他睡去。
于修行之人而言睡眠不是必须的,但长时间不合眼也确实不好受。
辰前第二天醒来的更晚,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混杂着,在天际盘旋不止。
弟子也没起身,靠坐在他身边看着手中账册。
纱帐拉扯着,空间昏暗,但辰前还是从远处透出明亮光线的窗户处看出了现在的时间。
穆杳见他醒了,忙放下手中物事俯身挨近了他:“师尊好受些了吗?”
“好多了。”
“我让卷容端食物来。”
辰前见穆杳又手抬起了,迟疑了下又收回,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十川是来找他的,那穆杳相当于帮他挡了这遭。他右手还伤着。
现在血迹已经染透了绑带。
“多注意些,别再崩裂了。昨晚,谢谢你了。”辰前看着穆杳的手絮絮说道。
穆杳沉默。“好,但是师尊。”青年拿手抚上辰前下巴,轻柔的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辰前不太喜欢这姿势,但并没有严厉的拒绝,才醒来的他神志并不十分清明。他看向他的弟子,被穆杳的神情震惊到了。那人似乎一点也没有不虞,但眼神里透着不悦和其别涌动着的情绪。像是岩浆,透着热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