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且看安阳是否同意。安阳避开,不过是不愿见陛下,并非是落荒而逃。此事若要遮掩下去,更会助长奕清儒的跋扈气势。
女帝心情不悦,面色冷凝,端坐上方,压得众人心口一滞,轩辕易慢了一步,掀帘入内时,主帐内似是谈及方才之事,他悄悄站于一旁。
奕承儒只道:“臣唤她,她反而冷言瞥我,毫无尊卑,又道论尊卑,臣需给她叩首,态度傲慢。”
这人穷有一身武艺,轩辕易真想上前一脚踹过去,言下之意,仍旧是上官年无礼,他方才提醒,都抛之脑后了。他若言二人玩笑,眼下用兵之际,安阳不介意,也就过去了,偏偏死揪着人家不放。
他言语执拗,江北其他将领也不言语,奕清欢不愿就此糊弄过去,看向世子。轩辕易上前一步,答道:“臣的话,许是被人质疑,不如让臣那小军师过来,两人对峙,众人都在,谁作假,都会明了。”
奕清欢一心想见她,立时点头应允。奕承儒见上官年方才落荒而逃,定然心虚,也不出言反驳。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去请,安阳而已不好推脱,见到奕承儒也想上前踢一脚,这些年她见过蠢笨不知灵活的朝臣,可奕承儒这般的却是第一次,简直天下少有的智障。
路过他时,安阳轻轻唤了一声:“智障……”
奕承儒听得清晰,却不知何意,又狠狠望着她。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让望着安阳出神的女帝,也有所察觉,她转向奕承儒,未来得及呵斥,就听见安阳行礼的声音,“安阳见过殿……陛下。”
她僵了僵,哪怕安阳及时改口,她还是听到了那个‘殿’字,诧异、震惊已然无法说明自己的心情。安阳意识到她的震惊,下意识垂眸,又偏首看着奕承儒,他同样震惊,不过是有着后怕。
众人明目之下,奕清欢觉得痛苦、烦闷和莫名焦躁,对于安阳从容的举止,她觉得自己更像个孩子,她恢复记忆,那么轩辕易做的事,也可以很好解释了。
她自称安阳,无论是谁,都不敢随意出言。若是以前,旧楚兴兵,他们或许可以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可如今破敌的是她,偷袭之策也是她定,对抗旧楚之心,昭然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