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好周全,等战事一了,本宫忘不了要在父皇面前替你好好美言一番。”
那厮闻言躬身笑道:“殿下客气了。”
我将茶碗摔他脸上道:“滚!”
他抹了把脸,恭敬有加道:“殿下莫要伤了金玉之躯,下官这就告退。”
“等着吧!”我瞧着他出门上轿,恨恨道:“此番赴死不成,本宫定要将这狗东西的头给拧下来!”
“什么赴死?”念念惊道:“殿下胡乱说些什么?”
我闭着眼摇摇头:“念念,你自小跟着我,大事小事不说多少,也总都遇上过。稱州如今频频告急,守不守得住都两说。看这狗东西今日的姿态,一旦稱州败了,本宫便少不得要被拉出献给那反贼去作要挟。在慈朱那会儿你便该晓得,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们都可以活,唯独本宫不能活。”
我睁开眼,觉得有些好笑:“本宫可是大煦的公主啊!”
“大煦的公主又如何?”吃吃进来道,“大煦的公主不是人么?”
我整整脸色,不想与她说这些,只瞧着她,告诉自己,看一眼少一眼了,勿再让那些糟心事耽搁,问道:“你如何来了?”
吃吃道:“走着便来了,恰恰听闻殿下的赴死大计。”
这话真是狠得颇有吃吃素日瞧人的风范,我无奈摇摇头,心里想到也不知和她还有几日相处,便是有幸过了这个坎儿,未来也实在渺茫。如此,心里不免有些悲切道:“瑶玉,你不知道。父皇曾说过,皇家人的命,都不是自己的。”
吃吃沉默一瞬道:“陛下高见。”
我点点头,就听她继续道:“瑶玉此刻却不敢苟同。”
她抬头看着我道:“现还未到定论的时候,殿下怎知没有他途?”
唉,我有些话也不舍得怼她,觉得倒不如珍惜当下,便问:“瑶玉饿了吗?”
吃吃道:“尚可。”
我想了想,让她等着,然后起身去找点心师傅。
事到如今,我是万万不敢对吃吃剖白自己的心意了。
她若是与蓉蓉两情相悦,我便是就此……也晓得她不会孤单。倘使我对她说了什么,等到那一日,却指不定让她余生也难安。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情不自禁就掉下泪珠子来,扁着嘴叫念念。
念念吓了一跳:“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做莲蓉糕吗?”
“擦擦。”我吸了吸鼻涕,心里难过得紧,也不想与她说话。
莲蓉糕蒸上时,念念端了热水来给我洗手。我问她:“念念,你会跟着本宫一起死吗?”
念念拿来帕子擦着我的手道:“殿下生,念念生。殿下——呸呸呸!殿下乱说什么,快呸呸呸!”
我抽出手,不想理她,蹲在门槛上,独自掉眼泪。
莲蓉糕的香味出来时,我头也不抬地道:“念念把火调小些。”
一角裳裙悄无声息就闪进眼里,我顺着瞧上去,未看清便被对方捏着下巴,兜头擦了把脸。
擦干净后,我又跟着手帕看过去。吃吃低头瞧着帕子,不言不语。
我吸吸鼻子,后头念念道:“殿下,莲蓉糕好了。”
吃吃这才问我:“殿下哭什么?”
“蔺姑娘怎么来了?”
我从念念手中接过那些丑陋不堪的莲蓉糕,赧然道:“本宫叫点心师傅做了些莲蓉糕,瑶玉要不要尝尝?”
吃吃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