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再次幽幽响起:“朕还记得,几年前凤王寿宴,朕差你去凤国祝寿。那时随行的臣子告诉朕,你可很是欣赏那凤二王子。”
路萧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他强装镇定,沉声道:“是。凤二是能做大事的,可惜母妃出身低贱,处处遭人排挤。如今更是死得这般不明不白,儿臣也很惋惜。”
“如此么?莫怪被凤家那老东西送来做质子了,既然出身低贱,死不足惜,也算物尽其用。”楚王说到此处,若有所思,“你退下罢。”
“是。”
出了理政轩,他长舒一口气,多日绷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因着战争时节,早朝本就比平时拖延许多,再被楚王一召见,路萧回到东宫时,午时已过了三刻。
将朝服交给贴身奴仆,路萧召出暗卫:“他今日吃过东西了么?”
“吃了一些。”
“吃了哪几样?”
“鱼肉吃得多一些,还动了几筷子冬笋。真是怪了,前些日子您不劝着,二王子可是什么也不吃的。今日非但吃了东西,还主动收拾起餐具来,就是打碎了一个碗。”
“他主动吃了什么,记下,以后也别叫他做这些收拾东西的事。”路萧笑道,“我哪是劝,我那是逼着他吃的。”
至于如何逼迫……路萧想着,面上一红,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殿下,今日您可该失望了。”暗卫忽然说。
“什么?”
暗卫:“没机会逼着二王子吃东西。”
“滚。”路萧笑骂。
暗卫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没大没小惯了,嘿嘿一笑便隐了踪迹。
路萧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回到内院凤玄亭房中,很是愉悦。看见凤玄亭时,心中便涌上淡淡的骄傲和柔情。
凤玄亭正靠在床边看一本兵书。那是路萧忧心他无聊,给他看着解闷的。他虽连翻书都吃力,但却看得入神,连路萧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凤二。”路萧笑着唤道。
凤玄亭看他一眼,便继续垂眼看书,面上依然淡淡的,不见喜愠之色。
路萧在他身边坐下了,拉过他一只手,一边细细察看一边柔声询问:“空青说你今日打破了一只碗,可有伤了手么?你使不上力,以后这些事就不要做了。”
凤玄亭眼也未抬:“这点小事也值得惊动王储殿下,您这条狗倒真是尽职尽责。”
他的话刻薄带刺,也不知道那句“您这条狗”是在嘲讽空青还是路萧。路萧笑意一僵,却还是轻声回道:“你若是伤了,便不是小事了。”
他这样容忍,凤玄亭事儿没挑起来,看着他柔和的表情,面色便更冷了些,心中更是烦躁不已,将兵书随手甩在一边。
路萧执起他另一只手一看,果然掌心被瓷器割出一道口子。凤玄亭没有上药,此时白肉微微翻出来,显得有些狰狞了。他看着心疼不已,忙取了膏药,在凤玄亭身前蹲下,细细涂抹着。
“空青不是狗。他保护了我许多年,若没有他,我决活不到今日。叫他守着你,也不过是担忧你的安危罢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再过问这些事。”
凤玄亭冷着脸:“他与你怎样,关我何事。难不成你也干过他?”
路萧一愣,要不是知道凤玄亭如今多讨厌他,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