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段时间最大的事便是陛下的重病,从开始的小小的咳嗽到现在的重病卧床才刚刚一个月不到,齐灏几乎每天都会进宫侍疾,往往很晚才回来,甚至有时候会住在宫里,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这场病来得突然,再好的身体也比不上岁月无情,随着齐灏越来越凝重的表情似乎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转。
这一天阿南更是早早的前来禀报过陛下留了齐灏用晚膳,今晚会在宫中留宿,我在门前站了许久终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晚的夜风很凉,冷意似乎能穿透人的四肢百骸直达心底,从前都只是一个人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竟然希望他时时刻刻都能呆在我身边,否则这样的夜晚总觉得很冷很冷。
掌灯时分我靠在床边翻了几页话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一会沉香便敲了敲门,小声道。
“爷回来了,现在在书房招待客人,让夫人收拾收拾也快点过去。”
我心下明了,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竟还是很紧张,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让沉香挑了一件素色的落地长裙,这才走出房间。
刚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有齐灏的还有即将要见的客人的,一样的豪爽一样的不拘小节,这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竟可以这样志同道合,不知不觉间我心里的紧张感少了许多。
“呵,好久没听到爷这样放肆的笑声了,果真是贵客啊!”我推门走了进去,齐灏看到是我立马走了上来,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小声训斥道,“手怎么这么凉,出门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你呀,就是不让我放心。”
齐灏向来是无所顾忌,我可没他的脸皮厚可以当着外人亲热,遂伸手推了他一把,齐灏也不在意退了一步却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侧了侧身子,我这才里看到屋里的另一个人,传闻中的苏昌意,这一看确实让我惊讶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一人哪像一个商人,完完全全就是读书人的典范,一身青衣腰间只配一枚玉佩,五官清秀,一双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给人一种亲切感,真正的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几个月前我跟齐灏说过自己并不矫情着想要认亲,可苏昌意竟自然而然带给我一种亲切感,仿佛命中注定很多年前便已相识,思虑许久,我终于找出了答案,曾经父亲的书房里挂着母亲一张画像,我从苏昌意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他的眼睛最像母亲,想起来眼角处会有浅浅的笑纹,神采飞扬的煞是好看。
或许是因为我盯着人家看的时间太久,齐灏的手紧了紧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苏昌意倒是不在意率先打破沉默,“在下苏昌意,给夫人请安。”
我点了点头假装镇定的对他抬了抬手,“大家还是坐下说话吧,怎么我一来气氛反而变得紧张了?”
齐灏哈哈一笑连忙附和,“对,有什么话坐下来说站着多累呀!”
一个晚上我喝了四盏茶,只是静静地听着齐灏和苏昌意天南海北的聊东聊西,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若不是齐灏按住我的手,我想第五盏茶应该已经进入我的肚子了。
他不赞同的冲我摇了摇头,“茶喝多了你今晚就睡不着了,乖,可不能再喝了!”
我下意识的朝着对面那一人看去,他也正在打量我们,两人目光相碰他倒坦坦荡荡,笑容再不是开始时的审视趋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