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发自内心,我也回他一笑,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过苏家的一草一木,只当是客人般的问候招待。
苏昌意走时齐灏颇为不舍的留了一番,他笑笑为难地道,“在下早已听说大齐骁勇将军的称号,这一次也是有心结交,不过,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内人刚到邺城不适应之处颇多,还望七爷和夫人见谅。”
如今整个邺城敢当面拒绝齐灏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苏昌意能屈能伸,好话说遍了到底还是不能久留,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内人”是理由还是借口,只是上前一步抢先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留苏先生了,望改日能和苏夫人一起来府上做客。”
苏昌意冲我们行了礼这才跟着阿南走出了书房,我忍不住追出去,却不想他竟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苏先生可知道苏氏一门有一女子,名唤伊水。”
“家父从昌意少时便悉心叮嘱定要找到这名女子,只因她是昌意的亲姑姑,我又怎么会忘?”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格外好听,又带着一股股温暖,我竟然就因为这一句话红了眼眶。
“表哥,一路平安!”
“嗯,七爷是可托付之人,相信姑姑也是安心的。”
我站在长廊上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直至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心底竟然隐隐有丝不舍,如今的我已是孑然一身,原本以为骨血相连的亲人早已老死不相往来,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样一个寂寥落寞的季节再一次感受来源于亲人的温暖,可我知,也只是这一晚,以后他还做他的匈奴富商苏昌意,我还是邺城的顾念卿,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奇妙,好像这世间只要有这一人存在,我便不是孤独的顾小七,千里之外还有这一份血脉相承。
身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
我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好!”
邺城的天气越来越冷,气压也是越来越低,自从十月中旬所有的皇子被召进宫后,很多人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真的不行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人心惶惶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呼吸都会困难吧。
“边城的天气还要寒冷一些,多带些厚的衣服吧。”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箱倒柜的整理着齐灏的衣物,屋里的几个丫头被我使唤地跑前跑后,乱作一团。
齐灏从身后揽住我,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小声道,“让他们忙去吧,你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我本不愿意在一屋子小丫头面前与他这般亲热,可以想到又要几个月见不到他的面心内便很是不舍,顺从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
“小七,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哪也不要去,父皇或是贵妃娘娘召你入宫能推就推了吧,实在不行也不要一个人去,叫上六哥,多个人总多分保证。”
“怎么?现在又不怕我见他了!”
“怕,怎么不怕!”齐灏夸张的道,“可我更想要你平平安安。”
我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千般不舍万般离情,只化作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几天前边城告急,拓跋弘毅率军亲征,卷土重来,声势浩大,颇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陛下命齐灏,齐睿速速赶往边城以解燃眉之急。这让陛下的病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要说病入膏肓吧,怎么会放任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去西北?要说什么事都没有吧,又怎么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