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斗篷用心不少,领头儿和滚边是玄紫的狐皮,篷身用的是同色的掐丝绸缎,做工也京城女红闻名的善衣坊的手笔,与其虚礼推拒,不如就这么淡然接下。
“天冷了,你,身体,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别受了寒。实在不记得也没事,反正我每天来……”
“我知道。”
“你看,其实,紫色也挺趁你的,很好看。”楚玄昭伸出手,将他从上往下比划了比划。
沈轻君下意识地瞥了眼桌上那套崭新的寒山紫玉的茶壶茶杯,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玄紫的大氅。
最后,目光落在楚玄昭身上。
楚玄昭一袭银线云鹤暗纹玄袍。
“其实,你喜欢的是黑色吧?”想起之前他也数次穿着一身玄衣,沈轻君好像明白过来了。
整日里一身绛紫华袍,只是因为那是亲王等级的规制。
“嗯,我的确喜欢黑色。”
“那我等你穿上玄袍的那天。”沈轻君意有所指。
大渊帝王的规制,就是玄底金线绣龙袍服。
“迟早会的。”楚玄昭笃定。
第73章同乘
十月十六日,又是一场秋雨过后,天气转寒,拓加使节离京,嘉甄公主凤冠霞帔,銮轿高仪,携珠宝马匹同行,渊帝指二十婢女随行。
莫十六和冯四暗中跟随。
…………
次日,天气晴朗,秋风飒爽。
雅竹轩外,一黑一白两匹马拴在树侧,马背上搭着一个馕袋,里面各装着一套弓箭。落叶铺了一地,如同一层金毯,黑马有些焦躁地喷了个响鼻,踏了踏蹄子,踩得枯叶簌簌作响。
楚玄昭走进院子,沈轻君不在。
楚玄昭沿着游廊,绕进了他的书房,人依旧不在。桌子上的墨色镇纸压了一张纸,墨色未干。
楚玄昭挪开镇纸,将纸页提起来,吹了吹,
“西风瑟瑟复邹邹,
蹙损浮萍苍苔皱。
残照消得闲绪索,
萧萧木落已成秋。
满砌秋黄尽何处,
源池碧水惑思流。”
楚玄昭低头,发现掀开这张,下面还有一张,只有一个字,是用粗毫写的一个“秋”字。
楚玄昭感到有些落寞之意,遂提笔,抽了张新的毛边纸,写到:
哪岁黄蝶舞不尽?
何处青石总不凉?
流水寂寂岸绿长,
枝头孤鸟忆偎香。
楚玄昭刚刚撂下毛笔,门就被推了开来,碎雪般的声音被秋风吹至耳边,“你在做什么?”
楚玄昭下意识地将拿着纸张的手背在身后,“没,没干什么。”
不对,我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楚玄昭将纸张拿回身前,未干的墨迹匆忙间抹了满手,诗句的最后两个字也糊成了一团。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沈轻君眼睛飘了一下,落在他手中的纸张上,“…人有三急。你写了什么?”
楚玄昭将纸铺开,展给他看,低头时,这才发现“偎香”两个字被自己给糊了。
楚玄昭无比淡定,提笔在那一团下面,一笔一划,大大咧咧地写了个“成双”。
流水寂寂岸绿长,枝头孤鸟忆成双。
沈轻君挑眉,“忆成双?忆啊,不知道王爷忆的什么,又是和谁曾经成过双啊?”
沈轻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