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就死了。”狱卒劝道,“他一死,我王定然要追究,麻烦可就大了。”
“他不醒麻烦同样大了!”林瑞哲怒道,“今晚宴会上,王上要见他,难不成拖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废物上去?泼!继续泼!”
“……切……”苏越轻咳一声,费力地从喉咙里逼出声音,“……你们……真可笑……”
正在说话的林瑞哲和狱卒都是一愣,随即他们两个一同回过头来。
苏越被双手支开,吊在铁链上,脸无力地垂着,湿漉漉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庞。林瑞哲一时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苏越在讲话,拧着眉思忖了片刻,问狱卒:“你听到了吗?”
狱卒点点头。
“他说什么?”
“呃……说……可笑……”狱卒小心翼翼地道。
林瑞哲转过身去,大步走到苏越跟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尖,把他的脸掰抬起来,眯起眸子,凝视着苏越,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混账,你说什么?你说谁可笑?”
“……”苏越睫毛轻颤,漠然望向林瑞哲。
林瑞哲已经将帽兜放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与回忆中极其神似的脸,然而温和暖融的笑容不复,眼前的人五官坚毅,一笔刚劲的线条冷硬勒出他英武潇洒的面庞,成熟男性的魅力精心编织出了他的风度。
不过,这风度只是属于岁月的,苏越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来等待,等来的却是一个除了姓名长相之外,全然陌生的易北大将军。
隔了十二年,再见面时,那个人与自己苦大仇深,他的眼底凝的是霜,嘴角结的是冰。
苏越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问他,问他是否记得曾经有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在问天崖上与他约定,约他去看铺红天涯的枫海。
可是话出口,却是满腔嘲讽:“我说你可笑……你又奈我何?”
大不了一刀下来,斩了头,一了百了。
“苏越!”那人果然怒极,他狠狠一巴掌扇在苏越面颊上,铁链叮铃,苏越转过头去,眼前一阵强烈的眩晕,嘴里却还固执地不饶人,咳着血冷冷地笑了出来:“怎么,林大将军除了拿辣椒水泼人,便只会学妇道人家抽耳刮子了么?您为何不举起剑来,对着我胸口开个窟窿,嗯?”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混账!”林瑞哲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苏越透过自己凌乱的长发望去,嘴角露出一丝挑衅:“那便杀罢,你以为我像你那位娇弱可人的萧娜公主,不敢死?我告诉你,林瑞哲,不论是腰斩凌迟,车裂汤镬,我若是喊一个不字,便不叫苏越。”
似乎是被眼前这人毫无畏惧的眼神震到,林瑞哲微微怔了怔,随即脸色愈发阴霾起来:“……你竟说萧娜怕死……?!”
“死前还一直在喊林将军的名字。当真是伉俪情深。”苏越冷冷笑道,“多好看的一个女人啊,活生生被烤成了焦炭,我就站在火堆前,听她在里面喊,她喊得越痛苦,我便越开心……”
“住嘴!”林瑞哲目眦尽裂,扯着苏越的衣襟,“你这个混蛋!给我住嘴!”
可是苏越只是笑,笑得断断续续,声如哽咽,封闭的牢狱连一扇通气的小窗都没有,昏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