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慢腾腾的起身,转身时回头望了一眼,对上了疯子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就像一块纯净的水晶。
可是他却哭了。
那日过后我打太和殿外过总有成群的御医跪在那儿,我觉得应该是李越病了,这种时候作为女儿的总要去看看才是。
父君不让我去,说病的不是李越,是旁人,具体是什么人他又不肯说。
然后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沈瑜在家中纵火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这件事轰动朝野百官惊叹,父君因为这事儿和李越吵了一架,“……既然沈彻的病已经好了你就放他出宫,难道你逼死他爹不够还要把他的孩子也逼死吗?”
那个人就是和我同窗的沈彻吗?我听过很多人提过他,尤其以容熙为最,他总说:“如果是对沈彻,你就不会这样。”
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到父君和李越吵完,第二天沈彻收拾了东西从太和殿搬了出来,父君让我送他出宫,一路上他乘马车,我骑马跟在车旁,马车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咳嗽声,我关心道:“沈彻,你病了吗?”
☆、第23章
沈彻一声不吭,单薄的身子在帘帐后模糊不清。
半晌,马车停在火灾后重建的丞相府,我扶他下车,这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一般,整个人单薄的像一张纸。
扶他进屋以后,他说了一路上第一句话,也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他的声音是虚弱的,大病初愈一般:“宣殿下,你要成亲了是吗?”
我冲他乐滋滋的笑,“是啊,不出意外下个月,我要娶的是与咱两同在太学读书的容熙,你应是认识的。”
想想我觉得又说错话了,他大孝在身,三年内不能婚嫁,此时说这样的话不是惹他伤心吗。我紧忙看他神色,只见他寡淡着一张脸,大病初愈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尤其是他的唇,那是和纸一样白的颜色。
在我的注视下,沈彻面无表情的说道:“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鹣鲽情深。”
我接受了他的祝福,很开心的要出门离开,他突然拽住了我衣服的一角,苍白的指尖瘦弱不堪,却使着极大地的气力拉着,声音干燥的好似在砂纸上磋磨过:“李宣,可不可以不成亲。”
我奇怪的看着他。
“……李宣。”他仰头看着我,水晶一样的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明明干净着,却好像在泪流满面,“可不可以不成亲。”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据宫女说这个人是疯子来着,就算治好了……之前也是疯子来着。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匆忙把衣角拽回来,尴尬的夺门而出。
那时候我对沈彻的印象不大好,明明是个很漂亮的人,怎么疯疯癫癫的样子。
很意外的,父君去给我大婚求平安符,回宫路上感染风寒,一开始不是大病,却一病不起,御医解释是大家都以为是风寒,其实是类似风寒病症的一种恶疾,病症很急,急到半个月的功夫人就去了。
李越和父君争吵了大半辈子,在父君死后显然不是得意的,她让我给父君守灵,灵堂跟前她没待过一天,因为她也病了。
她这阵子开始咳血了,日子没多久,御医跟在后面精心调理着,不会有大问题。
她接受了父君临行前最后的建议,让沈彻束发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