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到朝政里去,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沈彻的母亲纵火自焚,恐怕是李越的所作所为寒了大臣们的心,故此要给予沈家些恩典补偿,沈瑜膝下无女,这份恩典就落到了沈彻头上。
君后待沈彻比待容熙好,这道圣旨后容熙如是说。我和他的婚期要等大孝过后办,容熙整天神经过敏似得絮叨,可以拿出一整天的时间念叨父君偏心,我没他那些闲工夫,柳无庸出任刑部尚书以后盯我盯得紧,我得把那些琐事摆平才行。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李越有天晚上睡着做梦,梦见被人斩杀于马下,吓醒后让人按着画像找出来是谁干的。
加上那天晚上她是睡在梦溪石雕成的石枕上就更加肯定是神仙泄露给她的天机。
恰好无庸出任刑部尚书,李越就让我和她一起去查。
这次刑部大换血,同时出任刑部侍郎的是沈彻。
这案子虽然是无庸接下的,按理来说要由沈彻去审,不论官职大小不能徇私舞弊,公私分明一向是刑部准则。
许这是李越要给沈彻一个表功的机会?案子审理完毕论功绩的话算给沈彻的考核占最大。
“不管怎么说人海茫茫里,找一个从来没见过而且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人基本不可能吧。”我把画像高举过头,“无庸,你有什么主意?”
“宣殿下,沈大人,你们相信梦醒成真吗?”无庸淡淡问道。
沈彻摇了摇头,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也摇了摇头,“不信。”
柳无庸很平淡的说道,“那就不用找了,她会出现的。”
第二次吴城大捷,这次领兵的仍旧是梁王,副元帅是李夙,风风光光把吴国军队打退三百里,神勇无匹,一时惊愕吴国上下,大扬我军国威。
酬军宴上本来欢欢喜喜的君臣同乐,却让李越找到了害她失眠多日的元凶。
那人是个总兵,以前是李夙的部下,后来辗转编制到梁王管辖的军队,宴后李越让沈彻随便拟一条罪把她杀了。
这事情是很棘手的,罪条总不能说是弑君吧,人家又没真杀人,这不是为难人嘛。而且凯旋之时传出君主杀功臣的消息不异于引火烧身。
沈彻苦恼之际,柳无庸轻飘飘的说道:“常人喜欢说,法不责众,所以有了兴风作雨的本钱,你想捂住他们的嘴,就要让他们不敢说出话来。”
听到这话,我觉得不止我,沈彻肯定也不寒而栗。
柳无庸从沈彻手里接下了这案子,披着处决逆党的皮,内里是为了新帝即将登基铲除异己的实质,梁王功高震主,被削藩,李夙被指派到了边疆,百余官员流放,一旦有人弹劾上奏就被指为逆党,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因为血流成河,牵连甚广,后来此案被称为流朱案。
如果没有柳无庸的铁腕,这场大案不会那么快在两年内结束。
也是这一次,我才见识到朝政的可怕,有些事不上秤,没四两,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一个梦,一句简单的拟罪,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把参与到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直到没有人敢做声敢抱怨,然而这就是权术,谋政,和沈彻绝对不会有的城府和手段。
人人惊心,提心吊胆的一番血洗过后,朝廷出现了绝对的祥和,栋梁们安分了不少。
沈彻在两年里一直跟着柳无庸,她对沈彻也很是照顾,两人不像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