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你觉得柳相与简卿的关系如何?”
她平顺且淡定的答道:“柳相待人宽厚处变不惊,简大人文采斐然俊逸脱俗,是令人羡艳的知己。”
我记得我曾问过沈彻这个问题,他望着我的眼神清冷至极,唇边扯着一丝冷笑:“漱亲王和李夙权力相当,柳无庸又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如果柳相和李夙日后走到一起就算柳相劝阻不了李夙的反心,真到了权柄交移江山也不至于落到外姓手中,可若是简卿,她是漱亲王的儿婿,帝寝之侧怎能容他人酣睡。”
那时候他说话刻薄尖酸,往往把我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直接宣之于口。
柳无庸年少得名,无论才华还是谋略都在沈彻之上,她十五岁投身帐营,是梁王麾下最年轻的谋士,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下流朱案,她对所有人都好,她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除了和她腥风血雨闯过来的李夙。
我正为了这三个人的事情操碎了心的时候,溪清同我说顾斐然找到了。
顾斐然死了。
锦衣卫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给我带回来一具尸体,我颇为意外,好在她生前没有受过太大的罪,死后虽然被弃尸荒野,但遗容还算得体。
她们虽然带回了顾斐然的尸体,但是是谁杀了她却没有查到,看着这光景也就才死了两天。
顾斐然的死因虽然没查到,但锦衣卫带回了让我更感兴趣的东西。
☆、第17章
吴国的一言堂世代培养细作杀手,她们很小的时候被带进宫进行最严格的训练,训练结束后被派往别的国家,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她们会对目标进行非常细致的考察再动手,安插在目标人物身边以后的每一天她们过着和寻常人无异的生活,以保证任务结束以后可以全身而退。
顾斐然犯了一个杀手最严重的错误,她爱上了自己的目标。
我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沈彻,他临盆在即,受不得这种刺很快回忆了起来,我一个下午坐在太和殿的案几前,终于把那些模糊的记忆串了起来。
三岁那年我才开始记事,那时候父君中午时分要午睡,嬷嬷们就把我放在清凉殿外让我自己瞎溜达,入暑以来的天气很热,没有风,我一个人走到太和殿偏殿,突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断断续续,像一只小兽的哀鸣,缠缠绵绵的调子,一点点的透过门缝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透过门缝望进去,正能看见那张和沈彻酷似的潮红的不正常的一张脸,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