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
手举到半空便顿住,片刻后,又把水全都倒了。
……既然是惩罚,洗掉应该不太好吧。
宿维安这么对自己说。
刚准备回身,后面传来几道嬉笑的男声。
“哈哈哈哈,真的好久没见了,五年还是六年?”
“不记得了,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啊,因为那件事,班群里都没人说话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好幼稚啊。”
所有声音都非常熟悉,宿维安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些人。
确认身后几人走到便池后,宿维安捂住大半张脸,急匆匆地出了厕所。
回到包厢,他的手还没放下来,整张小脸都是惨白的。
“怎么回事,”谭叙马上就发现了,扯下他的手,“上个厕所回来脸白了几度,你是补粉底去了?”
宿维安摇头:“没,没有。”
声音都在发颤。
谭叙这才发现宿维安整个人在抖。
他直接把牌丢出去,蹙眉问:“抖成这样了,还没有?”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邓文瑞马上走过来:“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
半晌,宿维安缓和了不少,声音也大了几分。
“我瞧着没什么事啊,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凌源撑着脑袋问。
谭叙应得很快:“闭嘴。”
再三确认宿维安没事后,邓文瑞才坐回原位,牌局继续。
凌源丢出一张三:“对了,表哥,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宿维安微愣,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对方依旧是懒散模样:“没联系。”
凌源刚刚听邓文瑞说了一点点,他幸灾乐祸道:“都怪邓老头,毁人姻缘!”
“瞎扯。”谭叙说。
邓文瑞:“就是,谁知道安安那出了什么事?当然得去看看。”
宿维安明白了个大概。
谭叙那天说的“饭局”,原来是相亲?
别人推了相亲来找他,他应该更感激谭叙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宿维安觉得特别闷。
他突然抽出一张纸,往额头上用力搓了几下。
谭叙偏头,拍开他的手:“干什么,都红了。”
宿维安:“……有点别扭。”
“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别扭的?”谭叙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擦花了,也有些不悦。
宿维安把纸丢进垃圾桶,不说话了。
又打了半小时,牌局结束。
小明星坐上保姆车走了,邓文瑞过来就要揽宿维安的肩:“安安,舅舅送你回去。”
“我送。”谭叙突然插到两人中间。
邓文瑞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凌源扯过去:“你回去这么早做什么,反正你的假后天才销,我们续摊!”
说完不顾邓文瑞反对,扯着他走了。
“叙哥,我自己坐车。”宿维安抬脚向车站走去。
被谭叙一把拉住:“送你。”
刚说完,谭叙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松开手,用眼神示意宿维安留着,才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谭母声音平静:“后天回趟家,你秦伯伯儿子住院了,一家人去探望下。”
生意场上关系比较重要,该走的场面还是要去走走。
“什么病,要买什么补品吗。”谭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