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辛苦了,累么?”他两只手放到方宜肩上,颇像那么回事地按了起来:“重了还是轻了,你说。”
练武的人别的不说,手劲和对穴位的掌控是一流的,被乌宁按了几下,原本稍微有点疲乏的身子果然舒爽了许多。方宜低着眉眼不说话,从上头看下去,他的脸色像秋天里寒凉月光照着的井水一般,平静柔和。
也许有些人露出这种神情是常态,是一贯如此,但方宜是喜动的性子,脸上表情特别丰富,不是高兴就是难过,从不模棱两可,乌宁被他这心如止水的模样弄得有点慌,心口重重砸了两下有点口不择言。
“今今天有什么趣事么?”
底下少年泠然道:“没有。”
“……”乌宁硬着头皮找话题:“今天见着酒馆的老板娘了,果然是年轻貌美,风情多姿。”
……
少年在凳子上幽幽地转过脑袋,不咸不淡不含感情地撇了他一眼,站起来道:
“可惜已是他人妇。”
乌宁:“……”
“我去做饭了。”他淡漠地说完,走向灶台。
……
乌宁自然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第二日一早,方宜便发现床头的花换了个品种,五色的野花混在一起竟也莫名有种高雅的美感。
他打开门,薄薄晨曦中,一个男人踏着露水走来。他怀抱抱着几个馒头,如同过去每一天,见方宜站在门口便低头吻来。
“早上好,起了。”他热情招呼道:“我煮了野菜粥,有点烫,你别动,我给你盛来。”
乌宁刚来时吃饭很讲究,看到由饭直接下锅煮出来的粥,或者叫稀饭还很奇怪,曾说出这也是粥么之类让人难以解释的话。他倒并非找茬,只是意识和旁人不同罢了。而今再看他煮的粥,哦不稀饭,明显是菜多粥少,野菜切得细碎,铺在上面和白米充分融合混杂。
那是方宜交待过的事。
乌宁见少年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精神大为一振,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吃饭间隙毫不吝惜地给了好几个笑脸。以他那英俊逼人的模样,当真能让仇家都不由沉溺更别说本就知晓其中“美味”的少年了。
看少年有所动摇他正要趁势追击,忽然间凳子在地上滑了一下一个人腾了站了起来。
方宜,他面容沈静地说:“奔云还没吃,我去给他喂饭。”
乌宁:“……”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嫌弃爱马的存在。
打工的鞋铺离得不远,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方宜一路上跟开张了的出门打水晃悠的打着招呼,前脚一拐就进了一个店面。
鞋铺前头是店,后头是居住的屋子,老板和老板娘一早就起来了,这时候还没有客人就让家中的小儿子看着店。方宜和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混得挺熟的,进门就被人拉到柜子后面,小鬼头神神秘秘地道:“方宜哥,我昨天跟小花告白了。”
方宜一惊,厉害了。
“她同意了?”
“没。”小孩立刻换了张哭丧脸:“她说我长得矮不要跟我玩。”
方宜被他的神情和话给噎了一下,无奈安慰:“你还小,会长个的。”
“我想长成你哥那么高,怎么样才能长那么高又那么帅啊?”
方宜脸色微变,幸好小孩子毫无戒心丝毫不觉。
“多吃青菜吧。”老板的大女儿正从门里走出来,方宜一面向她笑着打招呼一面哄小孩说:“多吃青菜就能长个,多看书就能长得好看。”
“哎,不会吧……”
小铺子一个人能当两人用,方宜在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