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军机,你不能问。”
尹寒松默然,凌琛亦有些歉意,转了话题,道:“我久未见你了,倒一直没机会相谢你在阳平关外……”尹寒松万不愿他提起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涩声道:“王爷,求你……别说了!”
凌琛叹口气,道:“独孤将军这回是利用了你,但也多谢你来为我报信。”他看着尹寒松问道:“你说你哥哥和怜卿去了荆州?怜卿……当不会再找独孤家人的麻烦了吧?”尹寒松知道他是在指独孤家二子,低声道:“不……不会了。她现下已经……神志昏溃了。”
凌琛啊了一声,道:“那可苦了你哥哥了。”想了想,道:“我此番要去金陵,坐镇江淮。你正好可以请周医令去为怜卿诊治,他看神志上的症候也挺有一手的。”尹寒松倏地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盯着他,问道:“王爷,你不怪罪……她?”
凌琛笑笑,道:“你不要我提阳平关外的救命之德,却记着怜卿之罪。你啊……”他心情颇佳,咯咯笑道:“难怪独孤将军看准了你的轻生重义呢。”说着,伸手拍拍尹寒松的手背,道:“有些旧事不需记,那么对已对人,都要好得多。怜卿一世,便吃了这个亏。”尹寒松默然不语,看着眼前那剔透世事的微笑,只觉旧事滔滔如潮,颖州府的妖灵容颜,阳平关外的痴情目光,昨夜带着桂花香气的佛法庄严……便不需记忆,也涌上了心头来。
凌琛船至金陵,雷震威方文述等人早已得到了消息,出城相候。此时金陵城防已复,水师战船在江边一字排开,众将兵甲鲜明,威风凛凛,军威赫赫,簇拥燕王王驾入城。
凌琛一入军府,不及歇息,便召来水师重将会议,单刀直入地问道:“诸位,既然入了金陵,可有查阅过两淮军旧日的东南军报。东南沿海的倭情,现下如何了?”
他这一问,众将面面相觑。中原内乱,大浩军一直在防备长江,自然无暇关心沿海地方政事,倭乱愈演愈烈,亦是常理。北平府军虽渡过长江,但靖平地方,尚需时日,哪有余力去剿灭倭乱呢?
凌琛冷峻的目光自众将脸上划过,道:“平倭非一夕之功,我自然明白。但是倭寇与南越诸国有所勾结,乱我中原,我却不能不防!虽不能海禁,但你等立时发缴文于东南沿海,令军民人等,呈报倭情!”他环视一眼诸将,道:“现下我已经令奋威将军刘覃所部不必再靖地方,径直南下,直下豫章!”又指点着早令侍卫们在厅中张出的南越地图道:“洞庭湖已下,水师派三部楼船营南下,直放浈水!”
众将大惊,方文述是最知道凌琛脾气的,知道北平府军主帅的军务争论精髓,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八字,无论说得多么犀利难听,都是常态,当即道:“王驾!水陆两路,都直指南越首都番禺。这是要南征不成?两淮现下尚未平定,且天下战乱已久,千里白骨,国力不堪,我军哪有劳师远征之力?”众将见主官出头,立时纷纷附和。
凌琛微笑道:“我岂能不知?可是南越王见我国中乱局,早起异心;又有人要与他里应外合,蚕食我南方几郡。是可忍孰不可忍!”方文述刚要说“不能意气用事”,已见凌琛指点着南越国中道:“南越国内烧当羌一直作乱不休,南越军队疲于奔命。番禺城内空虚。我若作乘虚而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