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姐姐心下难安。
谢霖自然晓得母姐俱是为自己打算,只是他与谢苇十年中相依为命,早已心心相印,再难割舍,如今叫他为了前程伤却二人情分,那是说甚么也不能应的,思忖片刻,道:姐夫,那日我与大哥……在一起,你是亲眼见了的,小弟也不瞒你,我们两个这许多年在一起,一早发下誓来,只愿此生白首不离,快快活活一辈子。这些年间,小弟也攒下些身家,于京中薄有虚名,亦有不少人上门提亲,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官家之女,大家闺秀,小弟若是想娶,那也易如反掌,何况漕帮几位长老家的姑娘。便是大哥,这些年也少不得人上门做媒,只是他心中向来只我一人,我心中也只他一个,再容不得旁人进来,故此,母亲和姐姐这一番心意,小弟只能心领了。
汪展鹏自钟情谢汀兰,亦是存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听了这番话,倒颇有戚戚之感,只是毕竟从未见过男子相恋,一时无语,竟不知从何劝起,好半晌,方道:你和小师叔,你们……俱是男子,这个……这个……总归不成体统。
谢霖微微一晒,我与大哥原是草莽中人,蝼蚁之民,自来求的是个平安喜乐,随心所欲,又不是那等天潢贵胄、书香门庭,还讲个甚么体统不体统,那东西不当吃不当穿,守着也无甚好处,倒把自己拘得难受,实是不讲也罢。
他这话说得大为洒脱,颇有股江湖子弟不羁之态,若非受人所托,汪展鹏倒要拍掌叫好了,只是如此一来,却再也劝说不下去,只得收了余下话头,叹道:霖弟既已有盘算,愚兄便不多说了,你和小师叔……唉……你们快活便好。
话既说开,谢霖微微一笑,便即告辞回房歇息去了,汪展鹏正发愁如何同谢汀兰交代,忽听假山后一人问道:他说和你小师叔在一起,是怎么个在一起?那谢苇,他……他把我弟弟如何了?
汪展鹏大惊站起,望向假山,便见谢汀兰自山后绕了出来,一张俏脸血色尽失。
汪展鹏着实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汀兰,你……你……都听到了?
谢汀兰方才从母亲屋中出来,晓得弟弟被汪展鹏找去,心中惦记,从下仆处得知两人来了园子里,便也跟了过来,只她抄得近路,自边门处而入,远远见二人行到假山附近坐下,便悄悄来到假山后头,想着从他二人说话中听出些端倪,也好再劝一劝谢霖。她武艺高强,这般放轻了脚步,原不易被人觉察,汪展鹏论功夫在她之上,却因顾着与谢霖说话,也不曾留意,这才叫她听了个真切,不想一听之下方知弟弟竟同那谢苇有了首尾,这一下不啻于晴天霹雳砸在头上,当即便手脚发抖,好容易忍住,待谢霖走了,方现身出来,急急追问。
汪展鹏不想这般阴私竟叫谢汀兰听了去,一时间期期艾艾不知从何说起,却招架不住谢汀兰连连逼问,终于将二人两情相悦一事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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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芝用过饭,又看了看帮中几个堂口新送上来的账目,正要歇下,忽听丫头来报,小姐来了。只见谢汀兰一阵风似刮了进来,方进门,便将众丫鬟屏退。
谢韵芝见女儿脸色极是难看,不禁心中一凛,问道:可是出了甚事?
待听女儿将花园中所见所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