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神中读不出他的情绪。“高位于我而言已是浮云,礼部尚书已经是我能去到的最高处;而此后几十年如一日,都要在晋升无望中度过,混到告老还乡的日子,离开京城,在外人眼中的荣华里死去……”他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像是看见了未来的自己一样,继续说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不像丞相大人,我什么都没有。”
“非浅…”
“我活了这二十八年,才知道我想要什么。今天我也不怕和丞相大人说了,丞相大人要是想责罚我,就请便吧。”柳渊鼓起勇气说道。
“责罚你作甚?还没说上几句话,尽是责罚责罚的…”萧师杰眼含笑意。“非浅,你若是真的这样想,我会帮你向皇帝上书,虽是乞身,面上功夫也得做足了。”
“多谢丞相!”柳渊郑重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萧师杰抬手虚扶道。“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我也不知去哪寻他…”
“去哪寻,这好说,问问王大人不就知道了么?”
“我怕叨扰了他…”
“你越是怕,就越是寻不着。”萧师杰眨眨眼睛说道。
“但愿吧。”柳渊神情惆怅地说道。
“余着实佩服非浅,用情至深,干脆利落。余不能及非浅半分。”萧师杰放下茶盏,“再涩的茶,也是香的,只是有没有识他爱他之人独醉其中而已。”
柳渊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豁然开朗,感激地向萧师杰行礼:“丞相之恩,在下定当没齿难忘!”
“先别急着道谢,我还有事要拜托非浅。”萧师杰神神秘秘地凑近说道。
“何事?”
萧师杰凑近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好一会。柳渊听罢猛地抬起头,差点撞上萧师杰的下巴。
“这这这这……丞相大人真是这么想的?万一不成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做事哪有不成的?”
“好……”柳渊战战兢兢地应答道。
“那么一言为定,本相先告辞了。”
柳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夫君早些休息吧。”胡霁云放下绣活,低声说道。
“好啊。”陈烨也放下书,笑着答道。
胡霁云看着他出门,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明韬,你这是去哪儿?”胡霁云跟了出去。
“你终于肯收起满口的夫君了。”陈烨惊异地回头,迎了过去。“我回房里呀。”
胡霁云方才不自觉地喊了他的字,被他说穿以后羞红了脸,别过头去嗫嚅道:“明…夫君该回西暖阁里呢…”
“谁说我要回西暖阁里了?”
“那这是…”
“我夫人的房间就不是房间了?”陈烨俯身凑近了些,见她没动,偷偷地在她腮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我不是…我…”胡霁云绞着手,脸更红了。
“夫人还忍心叫我睡着冰凉的床榻么?”
“当初可是你自己要搬出去的。”胡霁云佯装生气地抬头质问道。
“夫人行行好,赏我替夫人暖床,如何?”
“啐,没羞没臊的。”胡霁云羞道。
“那夫人就是同意喽!”陈烨忽然横抱起胡霁云,“小的奉命暖床,谨遵县主命令。”
连送他们远去的晚风里似乎都带着甜香。
“睡了吗?”陈烨轻轻问道。
“没有。”
“不习惯了?”
“当然,身边多了个碍事的家伙。”
“居然说我碍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