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七品武官,真不知广陵郡王是怎么想的,自己家大业大还要让女儿下嫁。
“夫君…”
“夫人不必理会他们,祖上战功赫赫,勋爵加身,他们只会在一旁议论,殊不知自己才是败坏家族的人。”陈烨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我知道。”
“夫人冰雪聪明,想必知道南屿律法有关承袭勋爵的事宜,不然也不会甘心吧。”
“妾是闺阁女子,不懂得这些。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叫我嫁谁,我就要嫁谁。”胡霁云偏过头去看他。
“但愿夫人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陈烨没有回应她的目光。
第一代护国公陈定庵的牌位放在架上,香烟袅袅地缭绕。梁上悬着一块“功护山河”的先皇御赐匾额,落了许多灰尘。两边分列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要一个个过去行三跪九叩大礼,数九寒冬里胡霁云竟也出了不少汗。
陈烨父母的牌位在左边一列,边上有一个新的牌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跪拜到它的时候,陈烨牵着她的手,没有站起来,而是跪着向陈瑛介绍妻子,分享自己成婚的喜悦。胡霁云看着牌位,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涌出来。她没听见陈烨说的什么,只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陈烨像是没发现她的失态一般,把她扶起来,牵着她出门。繁复冗长的礼节终于过去,刚刚发生的什么她都没有印象,只记得人们的嘈杂庆贺,还有祠堂内的那一瞬间。
“夫人不舒服吗?很快就结束了。”陈烨看着她,安慰道。
“只是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觉得很不舍得。”
“明日回门,一会儿回去就置办些礼物给大人吧,他会开心的。”
“谢谢你。”
陈烨没有接话,望向窗外。
“小姐今日差点失态,要叫公子知道可怎么好!”润珠心疼地说。
“润珠,他真的只与我相敬如宾……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他与我只有猜疑,这哪里是夫妻,说是敌人还差不多……”胡霁云坐在镜前卸妆,委屈道。
“小姐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润珠正色道,随即又温柔起来:“老爷怕小姐意气用事,让奴婢时时提点,大公子也吩咐过,小姐可千万要沉住气!”
“又是哥哥!我一个女儿家,就是被他们利用来利用去的,要我嫁我就嫁,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胡霁云赌气地把梳子一扔,伏案哭起来。
“小姐…小姐别难过了…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打!”润珠跪在一旁,低声安慰道,“小姐,只许哭这一次,以后再不许提这些了,好不好?”
胡霁云没有理她,伏在桌上哭得肩膀颤抖。
“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
“公子不去看看吗?夫人一直在哭呢。”画屏在陈烨身侧,皱着眉责怪道。
“由她去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换你你也哭。”
“二公子这是什么话!”画屏涨红了脸。
“好了,好姊姊,我会去的。”
“别太冷落夫人了,她也是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烨冷笑道。
画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
“萧师杰我恨你。”
“哦?恨我作甚?”萧师杰轻轻地吻着身侧闭着眼不安分的人。
“萧师杰最坏!当朝丞相欺压御史!”
“这样不乖哦。”深深一吻,封住有千万句话的双唇。“御史大人原来是这样的人,和朝堂上还真是不一样啊……”
“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