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舟耳朵,轻声道:“我去打水,你再睡会。”
“好。”
贺兰敬轻掩房门,捡起地上不依不饶咬鞋的雪貂,雪貂一个鲤鱼打挺,跳上贺兰敬肩,发出讨好的叫声,贺兰敬径下索梯,行至物仓区。
一名伙夫打扮的人见了贺兰敬,立即躬身上前。
贺兰敬面色肃然,吩咐了几句,伙夫连连点头。
元羽舟穿好外裳,贺兰敬恰好端着水和几份糕点进来,将其搁置于小几,拉住他的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多更乏。”
贺兰敬取来披风,替元羽舟系好,“将入泽南,寒意更甚,今日日头晴朗,一会去晒晒太阳,好吗?”
“好。”
“眼睛不舒服吗?”
“无碍。”
早已饿得发昏的雪貂跳进元羽舟怀里打滚,黑黢黢的眼珠子看看贺兰敬,又看看元羽舟,以往经验告诉它,只要往这个人身上跳,黑衣男子便会抓他,继而喂它。
正欲往肩上跳,果然被一把提住尾巴,被悬在半空,抓耳挠腮。
贺兰敬剥了几颗栗子,堵了它嘴,笑道:“它饿了。”
雪貂欢快地叫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两个人,开心地抱着栗子在地上打滚。
元羽舟嘴角噙着笑,淡淡道:“肥了。”
抱着栗子的某貂停止了打滚,竖起耳朵,一动不动。
“红烧不错。”
雪貂推着栗子,离两人远了些。
“羽舟,给它起个名字吧。”
雪貂推着栗子走近了些。
“栗子,可好?”
“好,那以后不喂它吃栗子了。”
元羽舟慢吞吞了半块糕点,便搁下了。
贺兰敬攒眉:“不好吃吗?”
元羽舟摇摇头,“饱了。”
贺兰敬将剩余半块吃掉,又拿起一块完整的,轻声道:“再吃一点,好不好?”
“好。”
元羽舟在贺兰敬的殷殷切切的注视下,又慢吞吞吃了半块,贺兰敬再递过去,元羽舟眸光微闪,不吃。
贺兰敬羞赧笑了笑,微微低头,眼神不自在地躲闪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凑过去亲去了元羽舟唇角留下的糕点,将剩下半块吃了,轻声问:“再吃一些,好吗?”
“好。”元羽舟主动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然后将剩余的塞进贺兰敬嘴里,笑望他。
冬日的日头柔和舒爽,江风怡人,无处不在,穿过发间,扬起衣袂,元羽舟伸手,风又从指尖缝隙绕过。贺兰敬悄悄握住他的手,眼睛很亮。
元羽舟微微敛目,“晴空万里,今夜月色必然很好。”
“你喜欢,我们晚上一起看。”
“好。”
栗子在不远处的隔板上躺着,慵懒自在沐浴着阳光,发出惬意的叫声。
日头逐渐烈了起来,不多时,元羽舟脸上便浮起几丝绯红,贺兰敬此时的角度,微微低头,看见元羽舟的侧脸,眉骨生得极好,肤色细腻,眼尾神光内敛,鼻梁高挺,气韵暗合,冷骨铮然,美极,却也并不全然是柔的,如险山藏秀水,沧海隐波澜,嶙峋有之,莫测有之,浩渺有之,妩媚有之,清丽亦有之。
又若久无人音之高山深涧,四时变换,春来草木荣,夏至蓊郁香,秋袭叶缤纷,冬裹万里雪,不论何时何瞬,总是神闲多情,风华不减。
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