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痛快。
“少少少少堂主!”
“办妥了吗?”
“那两人跳船了,然后又上来了……”
“美人冻着了,呦,你怎么不邀请他来这里洗洗?”
“那黑衣公子脸色沉得要杀人,我哪敢多留,见人上来了我就溜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仇厌铮嘿嘿一笑,“这样,差个面善的伙夫去领那黑衣公子打热水,他肯定不会拒绝的,趁他离开之际……小爷我就趁机去生米煮成熟饭。”
“少堂主真聪明!美人的房间在天字号卯间。”
仇厌铮飞身跳了出来,浴桶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他撩起一件毛皮大衣穿上,套了条长裤,穿上长靴,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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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元羽舟面色非常不好,浸了寒水,连同指甲盖泛着惨白。
贺兰敬眉峰紧蹙,一言不发。
进了客房过道,杂人少,贺兰敬干脆横抱起元羽舟,快步朝卯间走去,正要进门,却被一个男子拦了去路,贺兰敬眼神一寒,“我不想杀人。”
“误会了,在下百里长归,”男子彬彬有礼:“公子若是想今晚不被打扰,不妨与我换一间客房。”
元羽舟:“有劳了。”
“公子无须客气,请。”百里长归笑容儒雅,推开了身旁的客房门。
未间。
客房窗柩半开,江风入室,月迷楼船,桨覆水吱呀响。
隔着一道屏风。
贺兰敬将衣物从卯间拿了过来,元羽舟尚未将身上衣服除尽。
“右手动不了。”早年右手腕被玉无忧伤过,只要一受寒,相当于一只废手。
贺兰敬绕过屏风,轻声道:“我帮你。”
“好。”
贺兰敬呼吸发烫,连手都是颤抖的,倒不是冷的——他是男子,血气方刚的男子,光是与元羽舟同榻而眠便是一件幸福而煎熬的事,更别提为心上人宽衣解带了。
明知此时不该生出旖念,心神却有些乱,待除去最后一件因为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的衣物时,贺兰敬长吸一口气,准备将干爽的衣服覆上去。
元羽舟一把按住贺兰敬的手,转过身来。
贺兰敬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连眼神都变了。
元羽舟举起左手,摊开,那块佩玉安静躺在掌心,“捡回来了,我的了。”
这玉送了三次,终于被收下了。
“你为何……”贺兰敬话说到一半,又住了嘴,当时看着元羽舟跳下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而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可贺兰敬偏偏不敢想。
“与其从别人口中了解我,倒不如相信你面前亲眼所见的我,不论是长寻,还是元羽舟,都不会因可有可无琐事而甘身委屈,贺兰敬,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有魄力为护我周全放弃少主之位,为何没勇气问一问我的心意?”
贺兰敬哑声问:“你说什么?”
“城郊雨夜,茶棚初遇,我于你,一见倾心。”时,地,人,事,都不落下。直白明了,可还听得懂?
“为何?”贺兰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听错了,听漏了。
元羽舟眼里有光雾氤氲,轻笑道:“谁知道呢?”
情如山岚雾海连片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