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只一时;讨老婆不着,是一世。”囔囔自语道:“我果然讨厌世情小说!”遂放回;踱了几步,又抽出册《全唐诗》,临中间翻开,是一首《寄柳氏》,“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俞先生将书平放回去,摇头道:“再翻就该烂了。”由扶梯上了二层,在外文书架里挑了本哲学著作,扫视目录,片刻后评价道:“理性,安全!”欣然读了起来。
正沉浸在“此刻是否存在,还是只有过去和将来”的问题里,思绪被电脑里网络电话的呼叫打断。steven告诉俞先生,某国内科技公司邀请他参加一场“前瞻性”人工智能的发布会。俞先生切换成视频通话,和颜悦色地对助理道:“你觉得我长得像马龙·白兰度吗?”
红头发的外国人瞪圆了眼睛,为难不已,“老板,我发誓你和他一样的英气逼人,但你们真的不太像。”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这么热衷于找我帮忙呢?”俞扬懒洋洋说,“回复他们,需要人站台,我想演员或歌手会更合适。”
“但他声称是你的大学室友,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回绝……”
俞扬眯着眼睛搜索记忆,尔后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回复他,我自行处理。”
下楼找到陷在沙发缝里的手机,开机后,登录社交软件,搜索到一个账号,发现确实有一条人工智能发布的消息,俞扬浏览了一会儿介绍,心里嗤之以鼻——“所谓前瞻性,瞻的不是科技,而是傻子口袋里的钱”,迅速在下面评论一句——“我未来的人生伴侣就全倚仗各位辛苦钻研了,预先致谢!”将手机又塞回了沙发缝里。
躺在床上,俞先生漫无边际地想,这几日新闻大肆报导,家里应该早知道自己回国了,为什么没有人叫自己回去?难不成是小外甥那车祸的事情终于兜不住了?如此在惦记麻烦中昏昏睡去,第二日一大早,门铃作响,麻烦找上门来。俞先生擦着汗拉开门,门外站两个魁梧的保镖,中间架一个瘦高个男孩,活像两本汉语字典夹了本宪|法,俞先生噗嗤笑了,“惜安,不意尔乃有今日啊!”又对两位保镖说,“辛苦二位,这是我大外甥,忘了告诉你们,我有两个外甥。”
贺惜安挣脱开身,扯了扯皱巴巴的校服,径自走进屋内,等俞先生关上了门,立即回身急切问道:“小舅舅,你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妈早上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也给你打了电话。”
大外甥是老成持重的个性,俞扬意识到事态严重,问:“发生了什么?我刚刚从健身房出来。”
“你快去洗漱、换衣服,跟我回家。”贺惜安把他往浴室推,“我爸快把吟川揍死了,我妈拖不住他。”
俞扬紧皱着眉,“怎么回事,不就是出了个小车祸吗?我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车祸?”贺惜安问,“吟川昨晚留宿在同学家,今天凌晨才回来,回来就说要——”
“要什么?”
“要出柜!”大外甥咬牙切齿,俞扬手里毛巾的掉落到地上,“什么?!”
贺家的过庭之训内容主要有三,一曰“你说不说?”,二曰“还敢不敢?”,三曰“知不知错?”,果不其然,俞扬甫一进客厅,便听到姐夫的一连串终极发问——
“昨晚究竟在谁家?你说不说!”
“彻夜不归,老子打不死你,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