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了。
“咔嚓”,盛朝歌手中的银筷利落的断成两截,沈国公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整齐的断面,一时失语,转而就见这人浑然不觉的朝他笑了笑,抬手拿过沈安然扔下的筷子继续吃起来。
只会一点武功的文臣沈国公:“……”有点慌。
沈安然晚饭没吃几口,回去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害怕出去就会和大师兄打照面,死活赖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男人为表示自己的贴心,殷勤的从厨房端了几碟菜和点心送到他屋里,两个人吃了一顿美美的夜宵,又高声玩闹了一阵,直等到沈国公府要落钥时,男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少爷做贼一般防备着可能会突然冒出来的盛朝歌,缩头缩脑的将人送到了门口。
盛朝歌的房间就安排在沈安然的院子里,两人门对门。他沉默的坐在屋内,无视对面屋子的所有动静,只专心致志地研究那颗裂成两半的金丝翡翠。
这颗翡翠通透如冰,其内恍若有一层迷离的薄雾,价值不菲,是武延帝送给宗大师把玩的小玩意,原本是一大块,雕成平安扣的形状,后来被宗大师酒后打碎,裂成好几瓣,段仗义极不道德的给他们师兄弟三人一人分一块,剩下的自己独吞了。
盛朝歌不喜欢这些配饰,这块翡翠便被束之高阁,直到魔教一战后,他有意送沈安然礼物,这块翡翠才被翻出来,加以修整重塑,成了如今裹着金丝的福豆样式。
屋内始终未曾点灯,他一个人端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翡翠表面,眼看着屋外的灯火一点一点熄灭,他的身形也逐渐被阴影吞噬。窗户紧闭,月光仅能从窗缝中泄出一缕,刚好投到盛朝歌脚边,再不能往上照亮他一分。
他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呼吸极缓,低垂着眼帘看不清表情,直等到沈国公府万籁俱寂,月上中天,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轻松的摸进沈安然的屋内,不费吹灰之力,未曾惊扰一人,而后者正抱着棉被呼呼大睡,睡姿不甚雅观,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盛朝歌踱步到床边,低头凝视小少爷的睡脸。窗户半开着,皎白的月光照亮小半张床,让他得以清晰的打量沈安然的模样。小脸红扑扑的,嘴巴嘟着,偶尔还发出两声小呼噜,可爱的要命,若是让旁人看了,肯定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想将他好好揉捏一番。
可盛朝歌的神色却很凝重,虽然因为小少爷没心没肺的睡颜眉头松动了些许,但提着的心始终未曾放下。他伸手去解沈安然的衣带,沈国公说,他的后背有一大片烧伤,可能难以恢复原样了。
沈安然睡的死沉,盛朝歌一连串的动作都没能吵醒他。后背的衣服被撩开,露出一大片深红虬结的皮肉。烧伤横跨半个后背,与周围细嫩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借着月光看去,狰狞的直教人毛骨悚然。
盛朝歌未曾受过烫伤,却不难想象出沈安然当时的痛苦。这傻小子从小娇生惯养,木刺扎进手里都会红了眼眶,何况是这种伤势。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那伤疤,但还未触及便手抖得厉害,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落下指尖。
手下的触感好似粗糙起伏的岩石,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是毫无知觉的死肉了,盛朝歌的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