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抚过,好似在描摹这块丑陋至极的疤痕,要把它的形状深深地刻进心里。
好奇怪,明明他没有受伤,也不曾感受过烧灼皮肉的痛苦,此刻却好像有一把烈火在无情的炙烤他的内府,燃烧他的血肉。
而睡梦中的沈安然此时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不安的挣扎起来,手脚乱挥,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叨,整个人瑟缩着往床角挪动,似乎是想团成一团躲起来。
站在床边愣神的大师兄没防备,被他连踢几脚,被踢的不痛不痒,反倒是踢人的小东西踢疼了脚,在睡梦中委屈的抱着脚哼唧起来,吸着鼻子要哭。
盛朝歌拧着眉毛叹气,将他的衣服拉好,被子盖好,转而坐在了床边,轻轻的牵住了沈安然挥舞的手,同时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
沈安然在被握住的瞬间动作一顿,随即安分下来,似乎梦里的那些妖魔鬼怪都被这只手的温度驱散了。他无意识用两只手抱紧了这只从天而降的干燥温暖的大手,往怀里拽了拽,还像小狗似的,用脸蛋蹭了蹭,一举一动无比依恋,就像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一般,可他明明是睡着的。
心口好像被一只不安分的小狗挠了挠,舔了舔,盛朝歌捏他脸蛋的手指力气很轻,更像是爱抚,此时转而去描绘他的眉眼,指尖所及,尽是怜惜。末了俯身,在他软软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口。
触感太好,以至于他差点没忍住张嘴咬上几下。忍住,忍住,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手一握就是大半夜,直到外面天光熹微,盛朝歌才轻轻挣开他的手,遁回房中安睡。他走后不到两个时辰,沈安然便揉着眼睛醒来了。
他昨晚睡得特别香,醒来后神清气爽,精力十足,随后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饭,全是他喜欢的菜色,加上昨晚离开的男人一大早就拎着他最爱吃的零嘴上门,沈安然一个兴奋,忘了自已对门还住着某人,便同他在庭院里打闹起来。
两个人各执一把木剑,胡乱舞着打架,木剑被削的圆润,没有一处尖锐的地方,也不担心会受伤,况且这二人瞧着都不会什么剑术,完全是瞎比划,倒也像两个傻子似的乐在其中。
他们自己玩还不够,沈安然还叫了几个小厮一起来耍,一群人叽叽喳喳笑闹个没完,谁料对面盛朝歌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然拉开,木门顺着力道惯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响,瞬间消了这群人的音。
只见房中人一步踏出门槛站定,露出一张阴沉如墨的面色来,浑身的杀气毫不克制的释放,几个胆子小的小厮立刻就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状瑟瑟发抖。这些都是从小买来在国公府伺候沈安然的,胆子比不得被招安的小厮大。
沈安然也傻了,拎着木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男人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敢蹦出来,默默地闭紧嘴巴往沈安然身边挪动,大气不敢喘一个,瞧着比怂包小少爷还没用几分。盛朝歌眼下的脸色实在让人连一句分辨道歉的话都不敢说,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掌劈来,断了他们的生机。
站在门口的人解开了一向紧束的发髻,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背后,只有几缕落在身前,迎着清晨的微风扬起,削减了他素日里严肃刻板的气质,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随性;又因为刚从睡梦中被吵醒,衣衫不整,胸口的衣服大敞,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肌肉来,被晨光镀上一层暖色,略微有些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