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我吧
晏适容长这么大,胆儿一直挺小,害怕的东西海了去了,打雷闪电蛇虫鼠蚁都能将他吓得面色发白。熟识的京城贵胄都晓得他是纸老虎,一直偷摸嘲笑他。
他小时眉眼未长开,粉妆玉砌天真烂漫的年纪,还被叫过几年六公主。
可我们小王爷人怂志不短,一鸣能惊人,胆一肥都敢公然敢在红莲司狎妓了,你说厉害不厉害?又是被薛指挥使撞了个正着,这回名扬千古,一洗当年耻。
这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么好勇便不该提当年怂。
只是晏适容此刻心中慌得一批。
薛措亲自领他画押,门一关,外头春阳暖光,里头阴气沉沉,凄神寒骨,满墙的血手印,瘆人得很。
又是那间房,又是那支毫,又是那叠状纸。他硬着头皮写了几句认错的话,谨慎地看了一眼桌那头的薛措,后者也看着他,于是他瑟缩了一下,马上低下头来,不敢与之对视。
薛措由始至终半抬着头将他打量着,晏适容除却方才瑟缩的一眼,全程低着头,露出冒着红的两只耳朵尖儿。
画好了押,吹干了纸,晏适容双手递与薛措,薛措看一眼冷笑一声,然后将状纸收了起来。
见到薛措便是要走,晏适容连忙叫住了他,“指挥使大人请留步!”
薛措挑眉,停住了脚步。鲜见小王爷如此正经的语气唤他,一时竟有些意外。
衣角窸窣,只觉晏适容从后而来,薛措警觉,只一转身,便看见一只纤长的手迎裆而来,再一低头,便发现自己的裤头被晏适容扯住了。
薛措:“……”
晏适容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薛措怔忡之际,另一手抓住他的腰带,两手死死扯住布料,十指用力攀摇。
天地良心,晏适容本意不是想猥亵薛措,只怪薛措那一转身十分不凑巧,抓披风的手抓到了裤头上。
晏适容本是想抓他披风求饶的,现下抓到了裤头,一时心慌意乱。很快他便痛下决心,想着哪儿的布不是个布了,摇起来都是一样的,这厢便呼天抢地道:“求求你,摇了我吧。”
东北话还是这些日子和门口执勤的北方莲爷唠会的。
薛措咬牙,竭力忍住怒气:“你别摇。”
“摇了我吧。”
“你别摇!”
“摇我!”
“别摇!”
“……”
正待两人争执之际,晏适容一个紧张,硬是把薛措的腰带给抽开了。
……晏适容眼睛都看直了。
蔚然可观啊。
薛措瞪他,晏适容立马高举双手,自觉转身。
薛措捡起腰带,捞起裤子,勉强系上,气得喘出一口粗气。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晏适容!”
晏适容嬉皮笑脸地凑到薛措的眼前,眼神透亮且无辜,“藏玉哥哥。”
怪不下去。
薛措问他:“知错了么?”
晏适容连连点头:“本王知错!知错!太知错了!”
薛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不知。”
晏适容立刻赌咒发誓不将此事宣扬出去。
好家伙,还会威胁人了。
薛措怒气沉沉地看着他,压着心里的怒火,心道这人放荡骇俗定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双可恨小手不知扒了多少人的裤头。
可恨,着实可恨!
薛措一记重拳狠狠砸向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