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悉心照料,用陶坛植了碗莲,到了季节,巴掌大的立叶探出来,花朵也是小巧精致的模样,清晨还沾着露水。
母妃开心地拉着他看,等到了晚上父皇来了,母妃又开心地指给父皇看,“你看,花开了。”
“相钰,你……”眼前花开正美,习惯性以为身侧有人,下意识一回头却空空如也。
佟管家就在身侧,见他略有失落样子,长长叹息,“殿下……”
“记性不好,忘了,还没习惯呢。”相容若无其事样子,笑了一笑。
看花看够了,仆人过来通报:“宁小公子来书来了。”
宁怀禹回了京后,时常拜访淮王府,当初宁族藏阁里古文竹简,诗词长卷,装订好的书籍要双手一起捧才捧得动,宁怀禹不懂时就来问,宁族以书香学识闻名总不让别人虚看了去,相容看着这样的宁怀禹总觉得一切都回来了,失而复得,不能再好了。
相容也好奇过,便问了一句:“边疆那样的地方,哪有书本供你读。”
“分族的长辈们悉心教导,他们总说宗族只剩我一脉,总不能亏待了我,于是呕心沥血的教导,做了苦活到深夜,还要强撑精神拿棍子在地上边写边教,不过还是有许多不懂……”
相容听着有些失了魂,无时无刻不再感叹的那些错失的时光,小小的一个孩子,长成这样大,只恨时光不会回溯,应该再让他回头好好看看,那个还是扎着总角小髻,无拘无束的宁怀禹
相容对宁怀禹比对自己都上心,只恨不得日夜捧在掌心护着,宁怀禹那天说的那句话他放在了心上,于是亲自出府上长陵城各大名家拜访想为宁怀禹寻来一位最好的老师。
他找到的这位老师不一定要博闻天下,相容希望找来这位老师一定要清白举世的品格,教会宁怀禹做人的道理,更要时不时拔一拔宁怀禹的现在还未成型的脊梁。
怀禹拜入了夏侯老大人门下时引起长陵城不小的轰动,毕竟当年宁族也是书香名门,不过宁怀禹并不觉得丢脸,对夏侯老大人很是恭敬。
春夏秋冬,这一年过的很快。
因为宁怀禹的关系,这一年里相容时不时也去会夏侯老大人府上拜访,只要谈起宁怀禹,夏侯老大人言语中尽是宁怀禹的欣赏夸赞:“宁公子的确有其父风范,若入仕途,必然是国家栋梁。”
相容听了,再淡的神情也隐不住他欣然的笑意。
教了宁怀禹半年的圣贤诗篇,夏侯老大人摸清宁怀禹脊梁骨的正斜,夏侯大人这才坦言:“不瞒王爷说,其实当时王爷上门请老夫将宁公子收入门下时,老夫犹疑过。”
相容疑惑,不知道夏侯老大人为什么会这样说。
夏侯老大人一生磊落,从来没有那些溜须的话,他说的很直白:“老夫并不希望学识两字变成宁小公子进入朝堂的垫脚阶梯,宁公子天资聪颖,老夫希望他能承袭宁族的风骨,却不希望他重立当年宁氏一门的风范。”
相容抿了抿唇,他知道为什么夏侯老大人会有这样的顾虑。宁族的冤情已经公告天下,在百姓们心中的宁族已然是清白,他们甚至对宁族怀有都有几分愧疚之心,如今宁怀禹走在街市上百姓们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