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办法。侍卫随即上前递给他一钱,而后朕拿到了十只竹环。
看热闹不嫌事大,边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在吆喝:“都让开些,都让开些!”
朕没关心他们,自顾自地从最近的竹筒开始套。
“一、二、三……”
其实竹环落地没什么声响,然而架不住边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计数;随着套中的数量增加,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不过片刻功夫,朕手里就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个准确落地的竹环——一环套一个,根本没碰到竹筒本身。
全场寂静,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炸得比之前还厉害。
“厉害,太厉害了!”
“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啊……”
胖子摊主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已经变成了惨白。朕估计那十个竹筒里装了他的大半家当,便道:“我要你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你自己留着罢。”不等他回答,朕便示意侍卫护送朕和雍昶离开。
好容易脱了身,但对雍昶的兴奋情绪根本没影响。“我听母妃说,陛下投壶连投一百多个都中!当日是不是就像今日这样?”
这会儿朕与他都进了酒楼包间,左右无人,外头还有侍卫把守,可以放开了说话。“差不多。”
对朕的平淡反应,雍昶很不满意。“陛下,再和昶儿说说安戎城的事情,好不好?”他放下刚买的玩意儿,就来摇朕的手臂。
这事儿他缠着朕说了不止一遍,朕实在不想再重复。但逛了足足半条街,雍昶只买了三样东西;东西本身不贵,也没人敢宰朕,四舍五入等同没花钱。除了得夸杜氏的家教好,也免不了要靠他自觉。朕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满足他的愿望。
和之前几次一样,雍昶听得眼睛直放光,一脸心神往之。“若是我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朕不免敲了他的脑门。“你才几岁?战场也是随便上的么?还不先用膳?”
雍昶摸着被朕敲疼的地方,又吐了吐舌头,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吃就吃嘛!”
外头吃的没啥出挑的,但离食不下咽也还远。朕很快吃到七分饱,便停了牙筷。就在这时候,街上忽而一阵锣鼓喧天。朕循声望去,发现刚刚胖子收摊留下的空地被一拨胡人占去了。
“……又要跳舞?”因为嘴里还有东西,雍昶的疑问特别含糊。
朕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脸颊一下。“吞下去再说话,仔细呛到。”而后朕又仔细打量了下,摇头道:“朕瞧着不像。”
雍昶好容易把肉吞下去,又灌了两口汤,才接着问:“那他们要干什么?”
这个疑问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因为那些胡人根本用不着多少前期准备——用锣鼓把人引来,他们就戴上兽面,把上身脱得精光,而后开始从头往下倒水。围观百姓先是惊讶,而后喝彩阵阵。
“……那好像是冷水?”雍昶看得目瞪口呆,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朕沉下了脸。那些胡人拿出水桶的时候,朕已经觉得不对;等他们泼上去,朕就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了——
泼寒胡戏,源出西域大秦国;他们惯常于十一月泼水嬉戏,说是能压火去病。
开玩笑,这样能去病?没浇出毛病来就不错了!
雍昶没等到朕的回答,又问了一遍:“陛下,他们不冷么?”
数九寒天,冷在三九。虽然现在还没入九,但街上行人都换上了棉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