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疙瘩,朕也不能放手叫他做事。如此一来,还不如停官。而他冬至日还不出现的话……”
今年冬至正正好在中秋之后三个月。而且,冬至的朝会是大朝,所有官员都要参加,之后跟着七日假。故而,雍蒙想接着干下去就只可能选冬至大朝销假,而不是之后。
见朕沉默,谢镜愚也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如今离冬至还有两月。臣以为,这段时日足够魏王殿下想清楚。”
他的潜台词偏向于雍至会出现,而朕其实也如此认为。但不管雍蒙怎么想,朕肯定要做好两手准备。“不提他了。”朕摆手,随即转了个话题,把周不比刚刚如何噎住杜见知的事情说了说。
谢镜愚听得接近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句相当惋惜的“杜尚书却没让臣派上用场”。“陛下一早就说周舍人是个直性子。如今臣瞧着,还真是应了陛下的话。”
他这么说,不免令朕想起周不比刚刚当上中书舍人的时候。“谢相觉得,此人是否堪用?”朕故意问他。
谢镜愚肯定知道朕拖腔拖调是为了什么,但他装作没发现的样子。“陛下识人善用,臣望尘莫及。”
就你会说话,朕忍不住腹诽,当年还不知道怎么酸呢!不过算谢镜愚运气好,朕今天没打算和他翻旧账。“立冬马上就到了。”
“嗯?”一下子转到节气,谢镜愚完全没跟上朕的节奏。
“昨日内府禀告,今年的冬衣已经制好了。”朕指了指一边案上,“朕把你的留了一件。”
谢镜愚眨了眨眼睛,根本没看那个方向。“冬衣不是立冬当日陛下所赐么?如今早了些罢?”
朕不由瞪他。这人,咋就不懂什么叫开小灶呢!为了不打眼,朕还把其他宰相的冬衣也按了一件下来,朕容易么?“你先试试。”朕再开口时不得不强压着吐槽的想法,“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来得及叫内府改。”
接下来一般就是试衣服,但谢镜愚的反应像是只看得到朕。“陛下,难道您还不明白么?” 他轻声问,却不是个真正的疑问或者反问。“只要是陛下所赐,那无论如何都是妥帖至极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初融的春水,眼睛也弯了起来,“因为陛下一直在臣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zao)安~
第77章
为了妥当处理雍蒙撂挑子的可能, 朕又忙了一些日子。等诸事安排停当之后,立冬也过了。朕的闲暇多起来, 便想起了朕之前答应雍昶的事。等打听清楚党和女儿的情况后, 朕便让人先递了个口谕出宫给杜氏,说朕预备在最近一个旬日带朕的侄子出门溜达溜达。
因为私自出府,雍昶已经从七夕被禁足到现在。但有朕这面金字招牌给他作保, 杜氏也只能松口。至于雍昶自己,他显然要被憋得不行了——
旬日那天一早,朕从府门把他接走。可还没出一条坊的距离,他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飞奔起来,唬得一干侍卫急匆匆跟上, 生怕他磕着碰着。好在他自己还有点谱,并没往小巷子里钻;确切来说是, 刚跑了没几步, 他的目光就被路边卖民间小玩意儿的摊子吸引住了。
朕在后面瞧着直乐,慢吞吞地踱了过去。等朕走到摊子跟前,雍昶已经好奇地拿了好几个竹木编织的小玩意儿在比划,似乎很有兴趣。摊主看他身上衣料成色, 早就开始殷勤推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