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他一直在掌心中攥着,直到明大哥借给他外套,才忙又小心翼翼地揣起来。
他忽而想到腹中的孩子,还有佛爷那句“尤其不需要张日山替我生”,喉中发涩,硬是深吸一口气,继续默默在隧道中等待。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几个转角,刚刚的“张启山”身形瞬间拉长陡然变作一道诡秘的黑影。
张启山与阿诚发现他们居然走到了藏书阁所在的“罐”中。
原来这地宫下的世界早已被人挖成了网,居然是环环相扣、路路相通。那么日山是在藏书阁就被人掉包的事也就不证自明了。张启山的面色越发难看,阿诚知他自责,一路只是跟随并不多言。二人小心翼翼的步入了藏书阁的底层,既然日山是在此处遇险,那或许他留下过什么线索。
日山没有让张启山失望,启诚二人很快在最后端的书架上发现了张家的暗号以及那些完全不属于三国时期的书籍。
“《唐会要》、《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看来这里的怪物不仅识字,还十分与时俱进。”张启山拧眉评价道。
“启山哥,你来看这里。”阿诚在书架的另一头招呼,他在这里也看到了一个张家暗号,只是留的匆忙,居然只画了一半。
张启山快步走过去,他用手指在那个暗号上轻轻抚摸了下,像是隔着手套与时间在触碰日山留下的印记。他猛地又闭上了眼拉回思绪,这只是一面墙,并没有任何古怪的地方,日山为什么要匆匆忙忙的在这里留标记?阿诚替他打着手电筒,张启山在整面墙上细细摸索起来。忽然他的手指触及到了什么凹陷,他用力向内一摁,“啪”地一声,一幅画像忽然从上方垂坠下来。
张启山连忙拉着阿诚退后,在确定并没有机关之后,手电光束打在了那副画上。
画像上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着汉服,上衣下裳,臂挽披帛,步踏横波,身段婉约曼妙,手中持一雀翎,眉目柔情恣意,画像边上还有几行小字: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是……”
“甄宓。”张启山蹙眉,“甄夫人,宓妃,洛神,都是她的名字。”
“难道……那群怪物崇拜洛神?”明家受得还是西方教育多,张启山说了“洛神”阿诚才对上号。但他在脑中细细筛了一圈,洛神乃曹植笔下对女性的一种极致美化,还真没听过哪一族人会崇拜洛神。
“还有一种可能,这里就是甄夫人的墓。”张启山将手电叼在口中向后退了些,跟着助跑几步蹬踏墙体抓住房梁向下一照,果不其然这画轴是放在墙内一个简易机关中的。他看清后便一跃而下。“墓下鲜有人至,画像上没有灰尘也没机关,却被日山发现了。可见对手是临时起意用瞻仰的画像作为恫吓,或者转移注意力。既然本意是瞻仰,这里很可能就是宓妃的墓,至少她和墓主有极大的关联。”
阿诚点头:“我印象中这位文昭皇后死得很惨?”
“对,她本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夫人,后来在曹操攻破邺城时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大儿子曹丕,曹丕对她宠极一时,还育有一子一女,这位甄夫人的美貌甚至能同时吸引曹操、曹植的视线,但最后据说却是因为失宠而被处死。死时披发覆面、以糠塞口,可谓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