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弄出声响,额头上憋得全是冷汗,好容易将缸盖弄开,那媳妇还算机灵,搬了个凳子给老人踩着,两人合力将老人送入了缸内。日山扭头去探,日本人还在搜查下头,他弯腰又从缸里拽上来些干货往老汉的身上堆砌,极尽可能的将老人掩了,才又赶紧指挥那媳妇一起把盖子盖回去。
媳妇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也管不了少年捂住后腰的模样有什么不对了,扯着他便往另一个屋里指:“儿子,我儿子!”
日山点点头,咽了口吐沫,两人又溜着边儿潜入那小孩的房间。
但他下脚的时候到底是迟滞了,一脚踩到了不太结实的地方,轻轻“吱嘎——”一声响动荡开在夜色中。那媳妇豁然回头,日山的脸色煞白。
楼下的三个日本人也抬起了头。把头的鬼子用刺刀指了指上面,另外两个会意,立刻绕道正厅抓住狭窄的楼梯开始亦趋亦步的向上爬……
他们将日山、这家媳妇和儿子一起堵在了二楼。
少年当然听见了,他迅速做出了判断,这个地方能够藏人的基本也就是衣橱了,但是只要被发现,一刀下去连翻盘的机会也无。他扭过头望向脚步声逐渐逼近的楼梯,焦急之下记上心间。“用绳子拴我腰上,我把你们母子俩放下去,找了隐蔽的地方,躲。”
“那、那我爹呢?”
“……我看着。”
媳妇立刻点头,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绳子,她弯腰从床底下就掏出重重的一捆。日山后退着凑到门边去听了听,可能是黑灯瞎火楼梯又很窄,两个鬼子爬得很慢。他立刻将绳子并成了四股,活扣缠上自己的腰腹,勒紧的一瞬,生产过后还没来的及收回去的腰腹与受创的骨盆疼得他眼前发黑,他咬紧嘴唇生忍了,跪下来给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八岁男孩系上绳索。
楼梯上就是鬼子的脚步声。
拴好绳子,他咽下口中不断上反的腥气,抱起男孩放在了窗台上。“哥哥放你下去,别叫。到了地上,乖乖等妈妈。”
男孩乖巧的点头,日山双手拽住绳子将男孩往下放。女人则站在他身后,哆哆嗦嗦的拿着根不知哪儿找来的木棍做护卫。男孩长得敦实,日山怕摔着孩子,力气全吃在腰和手臂上,他压不住痛哼了一声,女人在他身后抖得更加厉害。
霍地,楼下传来了“噗通”、“叮咣”几声巨响!
以及日本人放开嗓门的怒骂。“八嘎!”
除了那句“蠢货”,日山听不懂别的,但是听那响动可能是狭窄的楼梯让爬上来的日本人不小心摔了下去,他心头一喜——这给他们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而男孩也已经顺利放到了地上,他忙趴在窗台上去看,小男孩站在楼下冲他仰起脸笑出肉肉的两个小酒窝,举手冲大哥哥挥了挥。
日山松下一口气,连忙挥手让他快点藏起来。
女人却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惊喘!日山猝然回头,却见一个日本兵站在他们身后。
原来,刚刚摔下去的只有一个人!
那兵见了女人眼睛发亮,凶相毕露的瞪向张日山。少年当机立断,骤然抽出腰间的匕首猛掷了过去!那刀出的又快又准,一刀嵌入鬼子的眉心,那鬼子瞪着眼目剧烈抽搐,话都没说出一句,身体便如同失魂木偶似的倒下了。少年赶忙抢步上去一把接住了倒下的鬼子防止摔出剧烈的声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