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见他进来刚想和人说话分散注意力,没想到这少年身子一转背向他,忙了好一会儿才仍旧维持着背对的姿势,用一声“家主”将两人的距离怼得老远。他又掐了掐睛明穴:“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日山不自觉就站直了:“和、这家媳妇。她应该是上楼伺候起不来身的公公。”
“哦。”脑震荡这个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已经好了多半,但疼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让人心里直犯恶心,张启山攒着眉头闭了闭眼。日山瞧着心疼,踏前两步想去给他揉揉,却听到张启山又道:“你去吧,少和那女人搭搁说话,身上细软不少,怀璧其罪。”
他这话原本的意思是:日山恐也累了,赶紧去休息。而那女人过于精明市侩,他们身上又都揣了细软,日山临出门更带了不少“小黄鱼”,万一给发现了徒惹事端。但人头壳疼痛欲裂时哪能有什么好语气?再配上挥手赶人的姿态,分明像嫌弃日山近身,又叱他混不懂人情世故,更蠢得连财帛都不知谨慎,还是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他的眼。
少年在原地僵了下,最终微微躬身道了句“那您好好休息”,慢慢向后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张启山忙着看护一路上跟过来辛苦又受伤生病的弟兄们。而日山越发恹恹,他身上难受,但带出来的四位都是为大少爷考虑挑选的能扛能打的精锐,甚至连能进二道门的听差都不是,所以竟无一人知道他是个才下产床不久的坤泽,卧床焐着还来不及,张启山内里若有疏漏了还指望他张罗。
张启山也以为他只是寻常奔波疲惫,两人之间关系还尴尬,也只能嘱咐他多在屋内休息。
日山私觉得家主厌烦他至极,能做到这般已属不易,他身上难受的厉害了,便在床边歪一会儿,将家里给他带出来补身的药粉干嚼些咽了。
连日下去,到了夜间睡觉,手脚居然越发冰凉。
二道门:二道门是内院的标志,古代的深宅大院都有好几进,而身份地位尊贵的“夫人”是不会和外面诸如打杂、护院、精锐直接联系的。所以日山为了增加张启山的战斗力量带出来的人都是精锐,却并不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坤泽的身体状况也不便同他乾元以外人随意倾诉。
第十八章
日山睡得极不安稳,他哪里都疼,腹部、腰背、腿里、甚至是骨头缝里都有寒气在往外冒。他裹着被子瑟缩着往墙壁上贴过去——他的隔壁就是张启山,两间屋只隔了一层削薄的木板,而仿佛这样他就能更近得感受到自家乾元的气息。
他迷迷糊糊的觉着自己恐怕是给整队人耽误时间了,将士们都休整的差不多,但张启山迟迟不下令离开这里,恐怕是因为他看起来一直病怏怏的?家主是个心细的人,哪怕再厌恶他,也还会替他考虑。心底一时更加自责,他想起身摸行李,再吃些药,拢着睡了半宿还冰凉的被子起身,却听到不远处此起彼伏的传来了狗叫声。
日山神色一凛,张家老宅也地处农村,所以他清楚,这夜半狗叫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有……鬼子!
他忙套了衣服下地,急急冲入张启山的房间里。张启山也正好起来,见他跑过来连忙对他比了个“嘘”字。
“家主,可能是鬼子。”他用气声说道。
“嗯。”张启山颔首,快速穿衣服起身向他走了几步,“我率人下去看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