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去。”
明诚笑了笑:“你同意了?”
沈远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明诚促狭道:“你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是早看腻我了?”
沈远一笑:“看腻归看腻,可既然有人讨要,也没有平白无故双手奉上的道理。”
明诚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这不是不想给,而是存心敲人家一笔。”
沈远慢悠悠道:“养你这么久,怎么也得收点利息回来不是?”
明诚轻笑一声:“这话反过来说还差不多。你那边什么时候有过油水分润我一份?哪一次行动的费用是要你出的?”
沈远不紧不慢:“可我担着莫大的风险,这就是最大的注资。我这个上线,在你这就是挂个名、传个消息的,你什么时候听过话?”
这话不假。以明诚的功绩,早可以升上去。可他硬就是挨在原位,一动不动。
他名声太差,一提起来就是各种暧昧。而党内是禁止情色交易的。
他在低位上,倒是不会有人认真追究。若往上走,自然有悠悠众口。
沈远对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他上不去的原因,便也不怎样管束他。
这是没办法的事。明诚天生就有那种招人的气质,不去惹别人,别人也会自来求索。他与其一味推拒弄僵局面,不如顺水推舟让关系更上一层。
而其中的分寸,他自会把握。
至于那些纯暗杀的行动,明诚也从不需人操心。他是受过苏联秘密训练的顶尖人才,行动力本就比国内出来的高出一大截,哪里还需要他人去帮他统筹规划?
明诚看沈远一眼,低声道:“谢谢你。”他明白沈远的纵容,给他自由行动的空间,还帮他挡过不少明里暗里的口舌诛伐。
他们能这样互相调侃,其实私下里关系不错。
沈远垂下眼帘,笑道:“听起来,你像是不舍得走?也是,听说眼镜蛇独断专行,你若去了那边,只怕没有现在的逍遥日子。”
明诚淡淡道:“我会让他觉得物有所值。”
言下之意就是,谁听谁的话,还不一定。如果无需费心筹措就能有好的结果,上位者又何须一定要将控制权握在手中?
下班路上人流拥堵,车行到一条街区上,明诚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明楼看了一眼路况,估摸着至少还得等好几分钟。正打算依旧闭目养神一阵,却看到明诚抬起手来,在窗户上画起东西来。
因为天冷的缘故,车窗玻璃笼着层雾气。手指点上去,便抹去一道雾气,能画出图案。
明诚手指纤长细白,随意勾画的动作亦显出十分情致,叫人眼神不自禁随着他手指游弋。
他指尖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会儿便在车窗上描出一幅水色图样。
明楼辨认笔画形状,问:“是颗心?”
明诚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唇角微翘,说:“不全对,是长着翅膀的心。”
这一提示,明楼终于看清:这是颗特别的心。两边各有一只盈盈的小翅膀,中央则是被一根箭斜向贯穿,应该是西方神话里丘比特的金箭。
那么,这颗心是画给谁的,自然是不用说了。
既然心已被射中,那么,就给它装上一对翅膀。这样,无论要涉过多远,总有一天,会飞到所爱的人身边。
一时之间,明楼心里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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