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闪电,将原来的世界劈开了。
欲这个字眼,突然有了声,也有了形。
由“不知道”这个回答,明楼忽然意识到,他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滋味。
明楼沉默了片刻。
明诚凝视着明楼,慢慢想了一会儿,找到了答案。
这是他第一次将身体控制彻底放开。
但这不是无条件的。
他将一腔心思藏得很深,兜兜转转了很多年。这心思没有淡去,只是沉淀得更深。
他就是这么喜欢这个人。
他不是无欲无求,只是现实不容许他有欲,不容许他有求。
因为心里明白,所以倒也无悲无喜。
可是身体是连通着心的东西,心脏就在胸口里跳动。当心里对一个人满是缠绵的时候,身体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他望着明楼,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穿着中山装的清癯的青年,在阳光下行走,一切无所畏惧。
时光荏苒,世事纷繁,可他眼里只有这个人的模样。
他封闭欲念,是因为他知道,没有可能,所以,不要去求。
而解锁欲念,则是因为这个人的强求。
他凝视上面的人的眼睛,把这个答案慢慢说出来:“我不喜欢男人。”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是明楼并不打断,知道他不会毫无缘由地说话。
他继续说下去:“也不喜欢女人。”
明楼忽然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清黑的眼睛带着未敛去的水光,明诚轻声说道:“我只喜欢你。”
原来,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一切的不可思议,不过源于两个字。
他这么好,一定有很多人倾慕,然而他从未跟任何人进行到这一步。
所谓人欲,就是人人都有的,尤其于男子,更是不可或缺。
但他将此禁绝了。
过了这么些年,他也仍不知道,怎样让自己多些快意。
所以,一旦解锁,便如海潮一般,铺天盖地,摧枯拉朽。
明楼于这一道上本来段数就高,手中不知掌过多少纤腰,纵算是粗暴,也是能叫人欣快的。
何况,明诚还将身体全然打开。
他对明楼虽没有执意求取,然长久思念却是沉潜日久的习惯。
入心既深,自然销魂蚀骨。
明楼知道,他迷恋自己。
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何况是人。但有的人的心,却如水墨画上的墨色,任凭流年似水,也仍旧仅只一色,落笔无悔,罔有更替。
不求,不得,那便将那份心思完完整整地藏起来。
心中窒了一下,明楼叹了口气,问:“我有哪里好呢?”
明诚凝视着他,眼珠浸透了水,又黑又润,慢慢说道:“哪儿……都好。”
明楼扯动唇角:“你明知道,如果选择的路径不对,就算走得再远再长,所有时间都依旧是要空费掉的。我教过你的,是不是?”
明诚坦然相答:“工作上,是这样没错,要策划和选定最佳路线,并用各种手段确保目标达成,强人所难也无妨。但感情不是这样,至少对我来说,不是。”
不是直接否定,而是先认同,再陈说不同部分。他一贯的让人舒服的方式。
“你是说可以不求目标吗?”
明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