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上海为官,便迟早会有被明镜知晓的时候。明镜终于找了过来。
“大姐。”明楼站在明镜跟前,低低地喊了一声。
明镜看着明楼,问:“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个多……”明楼张着嘴还没说完,明镜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他嘴里那个“月”字生生打回肚里去了。
“姓汪的当汉奸,你也要跟着她走是吗?”
“明楼不敢。”
明镜隐约听到浴室方向传来水声,面色一变,疾言厉色:“你还真的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了?”
她快步向浴室走去。
“大姐,那里面不是汪曼春。我真没敢跟她在一起。”明楼试图截住明镜。
明镜头也不回地冷着脸,说:“还敢巧言令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真没骗您,里面是……”
明楼话没说完,明镜已经一把将浴室门打开。
然后,明镜呆住,反射性地立刻关上门。
明镜虽然年逾40,但她扶弟守业,始终未婚,哪里见过这等画面。
干净漂亮的年轻人,滴水的头发,濡湿的胸膛,下面只得一条浴巾。
明镜面上染红,声音低下去:“他是谁?”
“我的秘书。”
“怎么不先讲清楚?”
“您也没给我时间讲清楚啊。”明楼陪着笑,顺溜地卸责。
他其实没怎么拦,也没真心劝。浴室有水声这种事情,明镜不亲眼看个究竟,怎么可能相信他和汪曼春没有瓜葛。何必枉费口舌?让事实说话就好。
至于画面太超过,他也不怎样担心。以明镜的嗓音,明诚肯定听得清外面状况,会做些准备,不致让场面太尴尬。
明镜定了定心,问道:“秘书怎么会在你这里?”
“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群进步学生,车子和人都……”明楼没将话说完,一是给自己留点面子,二是有意留白让明镜多少有些心疼。
明镜心知他肯定是被学生用西红柿鸡蛋一类招呼过了,心里软了几分,但面上只冷笑一声,道:“那是你活该!他们怎么没在你头上开个坑出来?”
“是、是……”明楼做诺诺状。他明白,如果辩解,只会让明镜更生气。只有顺着她的声气,才能慢慢安抚住。
“你今天回家吗?”
“自然要回。”明楼十分恭敬。
“算你明白。”明镜转身出了门。
明镜走了,明诚才走出来,他清楚明家人的谈话不是他该在场的,所以一直空开着水,在里面候着。
沐浴过后,他穿着一身明楼暂借他的制服,本来是宽松了些,但武装带系好后,仍是英气笔挺。
像一株乔木,冬日里依旧不改形容。
明楼坐在带两个副位的长沙发上,他就在副位上坐了下来,说:“看来这一回,您家里是真挺生气的。”
“很正常。今晚回家后才是重头戏。”明楼神情自若,全看不出刚被掌掴过的模样。
“要进小祠堂?”
“必然的。有些话,我大姐肯定要当着祖先遗像讲,用列祖列宗来压一压我。说不定,还要动用家法。”
“看来是要演一场‘三娘教子’?”
“戏码在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