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边,明楼正用望远镜对着那边。他丢了一个到嘴里,又拈了送到明楼嘴边。明楼就着他的手吃了,又望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
“还在喝茶看资料。”明楼叹了一口气,“他很小心,应当是已经做了一些基础调查,正在整理资料——你猜他手头的资料,汪芙蕖看过没有?”
“没见过资料的内容,不好推测。”阿诚摇摇头,“我找个机会进去。”
“我策应你,速去速回。”明楼把枪递给他,“必要时做掉他。”
“是。”
明楼从床底下取出一支狙击枪,望着阿诚的身影离开这边这栋楼。
阿诚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到后面的巷子里。那里已经超出了明楼的视野,他却并不担心,只是低头看表。五分钟后,对面的楼里响起了火警,在夜里的街道显得格外喧闹。如一锅开锅的馄饨,住客们惊惶地被酒店倒了出来。一个矫健的影子冲进了明楼的视野。
他们试验过这个区的消防反应时间,明楼又看了看表,替他开始倒数。十分钟。
这个人很谨慎,他撤出酒店的时候带走了文件。阿诚花了六分半钟打开了保险柜,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钱和任命书。原田熊二。他的日语水平一般,为确保万一,用微缩照相机拍摄了内容,然后原样放回去。
低头看表,还剩三分半钟。
他忽然瞥见床头似乎有一本记事本,只是一些数字,一时间有些费解,便尽数拍了下来。打开衣柜,是一排西装,有棉的,也有羊毛面料的。
十分钟,他回到明楼的身边。
“有发现么?”
“原田熊二,如果我没有记错——日本特高课。”阿诚晃了晃手上的相机,“我们立即回去洗,或许能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
暗室里又热又闷,他闻见明楼身上的味道,笑道:“臭烘烘的。”
“你不也是。”明楼故意越过他,将一张片子夹起来,形成一个将他环在怀中的姿势。
洗了最后一张,终于腾出手来拥抱。
暗室里只能望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这轮廓也是不清晰的,几乎要和自己的一起融在满是化学药剂气味的空气里。他扭过头吻了吻身后的人。明楼环住他,笑说:“不务正业”。
既然这样,那就说些正事。
“我查过他的行李,他应当是独立进行调查,没有人和他一起。不过奇怪的是,他准备了单的厚的西装——如果只是香港,是用不到那样厚的。”
“你的意思是,他会回上海?”
“有这个可能。”阿诚道,“不然又何必要汪芙蕖亲自安排。我猜测这个调查是特高课授意的,时间点太微妙,很可能是针对你。”
“等洗出来就知道了。”明楼望着晾在那里的照片。
最近的一页俱是以2221141开头只寥寥几行,再往前则以4851221为主,最前面是311412129,杂以51300和293510633?。阿诚和明楼各自抄写了一份,对坐在饭桌前。
“这个记事本他没有带走,不管是因为仓促还是怎样,重要性似乎并不及他带走的文件。应当也不会十分复杂。”
“可能是私人的东西,比如……日程?”
“但这些没有办法推回日期,太多的重复。”
“可能是地址?一个人可以在同一地方出现很多次。”
“还有这个问号。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