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楼苦笑着摆摆手,“明日我还约了律师说烟草公司法人代表的事,现在估计明日是要一路睡到日中天。”
“明日事明日说,今日酒今日喝。”
明楼点点头,缓缓关上窗户,回到桌前,大家又说笑一阵,这才作罢。
出了酒楼,却不见阿诚。周佛海的助手凑上来道:“我们也没想到他酒量这样差,喝了两杯就不行了,扶他下去睡觉了。”
明楼皱了皱眉头,道:“他自己的酒量不清楚么?还敢贪杯?”
“想来也是今日高兴,坐我的车回去好了。”周佛海转而看向助手,“你们扶他去那儿了?”
“这儿上头有客房。”
明楼想了想。“你们给他留个条子,叫他醒了立即回来见我。”
“是。”
坐着周佛海的车回到家里,明楼的酒立即清醒了。
他将明家的控股公司移到了香港,连报纸上都登了明氏重心转移的新闻,周佛海知道,军统也知道。在这个时机下的任何军统行动,其意昭然。他与阿诚约定好,以推窗为号,进行计划中的刺杀行动。然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阿诚没有出现在他们约定的那个地方,反倒是和那些助手司机一起喝酒吃饭打发时间。
只是他相信阿诚,或许是他发现什么异样放弃了行动。阿诚从伏龙芝回来后,酒量大了许多,不至于喝了两杯就不行了。更何况他有任务在身,不可能在外饮醉,只可能是装醉。
他决定静观其变,等他回来。睡不着,一晚上几乎要把手表盯出洞来。
早上接到电话,却是交通署,说他的车子在石塘咀撞上电灯杆,车主是他,司机身上的证件却显示了另一个人,便从车管署查到他的电话,去处理一些赔偿。明楼又问清了那人现在玛丽医院,才扣上电话。
薄扶林离医院很近,却仿佛走了许久,路长得几乎没有尽头。
穿过走廊里呻吟着的病号,他在尽头的换药室里找到边上站着警员的阿诚。毛茸茸的脑袋上裹着一圈绷带,闭着眼睛。
“我是他家里人。”明楼看了看门,示意他出去。那个小警员大约是土生土长的,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明楼没怎么去学粤语,望见阿诚躺在那儿,眉目间倒叫他想到小时候。之前在广州种种便如流水一般从脑中划过,指了指自己,道:“大佬。”小警员这才回过神来,亮了警员证,又留了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明楼牵挂阿诚,无心同他纠缠,就点头称是,推他出去。
关上门,阿诚才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来:“他说如果我醒了,叫你带我去警局录口供。”
明楼转过身,瞪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又道:“走得动么?我先带你回家。”
阿诚想了想,道:“走不动。”
那头有轮椅,只是走廊上都是人,怕是推不进来。明楼走到病床前:“我背你过去。”
“我说着玩的。”阿诚连忙跳下来,头还有点昏,整个人没站住,又跌回床上去,“没事儿,结个账,慢慢走回去。”
明楼见他这犯浑的样子想抽他,又顾忌着是在医院里,只是扶了他,慢慢地往外走。正要出门却碰见往里走的周佛海。
“周先生?”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周佛海道,“我本来吩咐小陈早上去提醒阿诚,谁料他昨晚酒醒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