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一个报社的朋友那里,看他们的社会新闻版上那要登的照片好像是你的车子,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怕要借你的车子送我回家了。”
回到家里,明楼请周佛海进来坐,他倒也进来了,阿诚站在客厅里等着挨训。
明楼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周佛海弄走,关起门来训人,嘴上却只能叫阿诚站好了,老老实实地说。
小家伙演技好了许多。
颠三倒四地说醒来发现自己喝酒误事,记得先生明天约了律师,怕要用车,就连夜开回去。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咚得一声撞上电灯杆了,醒的时候就看到先生了。明楼哼了一声,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先生,我再也不敢喝酒了……”
“这是你第几次了?”明楼刷地站了起来,“我多少次跟你说过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么?我看你现在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越说越生气。
周佛海甚少见他这样生气,便也劝道:“莫要生气了,阿诚毕竟年轻,爱酒贪杯也正常。幸亏你不在车里,不然他也担待不了。”
“先生……我……车我等下就送到陈记去修的……他家可快了,几天就好……钱从我工钱里扣……”他慌慌张张地,急得满头大汗。
“今日是周先生在这里,我不想骂你。警局还要你去录口供,顺便把车子去修了。”明楼回身尴尬地笑了笑,“让您看笑话了。”
“哪里的事……”周佛海听出他要闭门教训的架势,站起来,拍拍他,“我同报社的胡先生还有约,看你没事儿就放心了,改日再会。”
“再会。”
好容易送人走,把小东西提领起来,又生他的气,虎着脸道:“戏演完了,说实话吧。”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担心你出事?”
“为什么?”
“前几日我租车时发现,那家陈记车行的背后,是军统。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的一个代理人也有份。”
明楼登时心下雪亮,怒意顿生,只是见他头上还缠着绷带,不忍发作,道:“你等下去警局怎么说,想好了?”
“那当然,我一开始就想好了。”阿诚笑道。
“想好什么?想好从口供和车检一路追到陈记,我会知道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会推测出有人故意在车上动了手脚,然后借着上山山道陡峭,造成一桩车祸,而我不过是因为司机醉酒幸免于难?然后知道军统是要动手了,所以改主意改得顺理成章?”
阿诚听他口气,知道他动了火,缩了脖子不敢说话,心里却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明楼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你知道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么?第一,如果周佛海压下了车检的结果呢?那我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车有人动过手脚。第二,就算我看到了车检,你以为军统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是有意安排留下证据,我还会查到痕迹?第三……”他忽然顿住不语。
“第三?”
“你有可能没有办法控制车祸的结果。”阿诚正要开口,明楼又续道,“不过这个计划你已经开了头,我会协助你让它完成。”
收回了手,走到书桌前,给律师打电话。两人分头行动,阿诚去了警署,明楼也没有拦着他。直至傍晚方归。明楼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医药箱给他换药。阿诚买了艇仔粥回来,两人对坐着喝完,明楼也没同他说一句话。
“你生我的气?”阿诚收起碗。
明楼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