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傅宁玉再次确定。
“无一例外!”天耀坚定地说。
“不用,让他们赶往边境,我们在函城汇合。”傅宁玉看了他一眼说道。
“可现在城外只有三千人。”
“够了。”傅宁玉淡淡说,“没有人会蠢到在路上做什么,毕竟我们此去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危险。”
天耀看着不远处列阵的军队以及那军队上空飘扬的黑底红字的旗帜,笑着说,“振国军,回来了。”
傅宁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看向那面玄色的旗帜上用鲜红的丝线绣的两个大字——“振国”,振国?傅宁玉讽刺地想,振国军十年兴衰起伏,这国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傅宁玉猛地停住,天耀止住马,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少主,怎么了?”天耀问道。
“天耀,你忠于谁?”傅宁玉笑着问。
天耀听到此话毫不慌张,翻身下马,单身跪地,注视着傅宁玉,“忠于您。”
傅宁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你叫我少主。”
“不管称呼如何,属下心中只忠于少主一人。”天耀坚定地说。
“那振国公府呢?”傅宁玉看着他,“它在你心中排第几?”
“少主——”天耀抬起头。
傅宁玉挥了挥手,“倘若有一日你认为我的决定不对,你会继续执行吗?还是——”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天耀,轻轻吐出四个字,“阳奉阴违。”
“少主,”天耀抬起头来,“这种事不会发生。”
“会。”傅宁玉看着他。
“为什么那些退役的将领依旧愿意领军上阵?”傅宁玉接着问。天耀竟然告诉他无一例外,人心若是没有例外,那就不叫人心了。
“他们是振国军!”天耀沉着声问。
“振国军?振国军就该去死?若是说那些士兵是这样我相信,因为他们无从选择。至于那些将领,你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是威逼?还是利诱?是挟恩?还是挟仇?”傅宁玉看着天耀,天耀做的事情有特意瞒着他,但他还是知道了,甚至知道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天耀跪在地上,看着傅宁玉,身上出了一声冷汗。他一直把傅宁玉当孩子,当晚辈,当继承人。而如今他发现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主子,控制、敲打这些手段他用来炉火纯青。然而他还是挺直背脊,沉声说道,“他们是振国军。”
因为是振国军,所以一切都要以国家为先,国家面前无小家,无个人!一入振国军,终是振国军!
傅宁玉收起了眼底的笑意,审视着他,“可你已经不是振国军了。”天耀曾经是振国军,自从七年前他爹死后,就进入暗卫,贴身保护他,他已经当了七年的暗卫了。振国军和暗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振国军没有主人,但暗卫有。
“少主——”天耀抬起头,看到傅宁玉转过身来看着他,仿佛看进了他的心里,“去吧。”
傅宁玉转头看向远处那一列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的士兵,“他们在等着你。”
天耀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苦笑着将自己的暗卫总统领的腰牌从怀中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当那块腰牌脱离他手上的那一刹,他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