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卖身契,当面撕得粉碎。“好了,你自由了。”
白素目瞪口呆,紧跟着,撕心裂肺——
你撕掉的可是本座的长期饭票啊!
韩攻撕完,转身要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身后却传来大叫:
“等等!”
韩攻回头:“嗯?”
白素急了:“我师父被人杀了,我也没个地方落脚,不如你先白养我一年,日后我必有报答!”刚刚捡了那么多顺耳的话说给你听,还不留我顿顿白食啊。
韩攻:“……”
白素对对手指,为谋生路作出艰难让步:“要不然,可以给你打点杂……”
“你去死吧!”韩攻叫道,“救人还贴钱,你当老子生得贱。”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许昌城里,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欸,欸!”
不管白素怎么叫,他大步流星出了屋。白素正自懊恼,不一会他又上楼来,啪,往案上拍了一张纸:“年限自个填!”
一张新的卖身契。
他粗声大气地道:“小鬼,大爷和你萍水相逢,也算得上忘年交;不过到了韩园,就比云林书院多许多规矩,你要安分听话,不得随便露出拳脚,那都是我的家人,吓着了他们,老子把你吊起来打。”
这下一日两餐有了着落,白素欢喜满意地将契约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条条款款没什么问题,仰头问他:“诶,你真的不怕我是一个怪物吗?”
“哼,如果你是怪物的话,那我情愿世人皆如此,让我活在怪物世界。”
他摸了摸她的头,摘下自己的挂坠,轻柔给她戴上。
挂坠在白素身上长到了胸口,白素捧手心端详。
是一块玉虫石,一只丑陋的小虫在剔透的冰玉中痛苦地扭曲着,仿佛重演着那亿万年前蜕变的瞬间。
“我给你讲个荒唐故事,从前有个蠢货,也曾掉进了名利场子里,挥金如土的事没少做,台阁上的同道本着各种心思,都吹着捧着他,更教他飘飘不知所以然,于是违背夫子干起那昧着良心的事来,最后他夜路行多遇到鬼,在阎王爷那栽了跟头,虽然保住一条命,可是从此以后,一颗心也就废了,就像这石头里的蚂蚁,再也活不起来。”
“嘿我知道了,这个蠢货就是你。”白素指着他的鼻尖,拆台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瞪起眼半晌,最后竟没生气,反而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按在了心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