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温暖坚实处,传来深沉的跳动——
“吾宁卑微如蝼蚁,不愿扭曲如蛆虫。我只想守住这颗本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时间都好像停住了,窗子忘了关,雪花趁机跑进来停在他的羽睫之上,纯净得教人此生难以忘怀,白素呆呆瞧着。
突然间,她猛低下头,脸红了。
奇怪,他不过给了本座一份卖身打工的不平等条约,何以本座心跳得如此厉害啊?
……
白素心忖,本座虽然改头换面了,可是明人不做暗事,依旧要讲个信用。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在韩园踏实干上一年,也算不负他救命之恩。
翌日,王妪便来接白素,将她梳洗得白白净净,活似个玉雕的小人儿。王妪很多年没带过小孩子,看了白素这样子欢喜,连着点头道:“不差不差,再学一些规矩,就能体面地放到小公子身边。”
恰逢韩府跟蔡季预定了一副画,温越程放陪他送画上门,且把自家的礼物一并带去,临近除夕,过年前大户人家互相走动走动,也顺便捎白素蹭个轿子。
韩攻没有来送,他昨晚又喝得酩酊大醉,在书楼阁子不省人事。
在许昌城的诸多贵门宅邸中,韩宅不算大,四院四堂格局,前后三个花园;老爷和太爷皆已过世,上一辈儿的只剩下女眷住在这里。老太君住最北端的北院,临近府内的私庵,便于早晚功课;夫人谢氏挨着太君住北院边上的和乐院,她是名门闺秀,常年深居简出;侧室秦姬和儿子韩筹等一干丫鬟仆妇们住在西院。
东院有两厢,原本是三郎韩攻和四郎韩楼一齐住的地方,自从韩攻搬出韩园之后,便只剩下四郎韩楼夫妇居住,倒也宽敞。
王妪带白素去的便是东院的厢房,在倒座屋里放了东西,给白素换了件小丫鬟的衣裳,韩府规矩大,不许那丫鬟仆妇之间攀比,故而丫鬟一律穿青,凭着等次升级之后,才能慢慢加一点罩衣佩饰在衣裳上。
王妪叫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让白素跟着她学规矩:“她叫采薇,你跟着她多看,少说,别人怎么走你也怎么走,别人怎么说你也怎么说。先把嘴巴上的待人接物学会了,舌头别出错,再教你干简单的活计。”
王妪还要回书院替韩攻收拾茅舍,叮嘱采薇要好生带着白素一番,便匆匆去了。
采薇问白素:“你叫什么名。”
白素搜索了阵,已经彻底忘记上一回给自己瞎编的是什么名了,恰好看一穿双蝶穿花绸裙的年轻妇人从庭院里的假山石栏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