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桥本来想让他别来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他得去市场里的咖啡店试工。
后来又想,自己去打工这事儿,反正殷亭晚早晚都得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让他知道呢!
便也点头应下了,只是叮嘱道:“你晚上回去好好跟表叔解释一下,别一上去就跟叫驴一样跟人犟。”
“知道啦!你放心吧!”
要是被别人这么说,殷亭晚指定得炸毛,然而说这话的人是姜溪桥,他不仅没觉得委屈,还从那话里咂摸出几分关心来,笑嘻嘻的应下了。
姜溪桥跟人唠叨完,就准备往公交站走,却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扭头疑惑的看向殷亭晚,眼里满是不解,殷亭晚却眼神炽热的看着他,带了几分暗示道:“所……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了吗?”
“……什么?”被他异常火热的视线注视着,饶是姜溪桥也有些吃不消,结结巴巴道。
他对面的殷亭晚却突然低下了头,嘴贴在他耳边轻声提示道:“有时候——刺猬,比兔子更渴望拥抱!”
第42章
一句话瞬间让姜溪桥红了耳根,他听懂了殷亭晚话里暗含的意思。
只是一个拥抱罢了,别说情侣关系了,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也很常见。
然而他心里却格外的难为情,因为打从他记事起,不管是对姜家人还是对好哥们儿,他都没有主动做过这些事儿。
殷亭晚也不催他,只是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最后还是姜溪桥没能顶住殷亭晚如同射线一般的视线,败下阵来。
他做贼似得瞧了瞧左右,直到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俩,才快速的伸手抱了殷亭晚一下,又光速的撒了手,低着头满脸通红的问道:“行了吧?”
虽然拥抱的时间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殷亭晚却很满足,这是姜溪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只这一点,就可以抵过其他所有的遗憾。
心满意足的殷亭晚一边扭头注意驶过来的车里有没有空的出租车,一边征求身边的人的意见:“今儿你也别搭公交了,我跟张斯咏都不在,你一个人坐不安全,打出租车回吧?”
张斯咏家里出了点儿事儿,他下午课都没上完就请假走了,姜溪桥一想自己那一上车就打瞌睡的毛病,也没犟着非要去搭公交,点头说了好。
正巧来了一辆空车,殷亭晚就招手让停了,把人送上车,跟人再三确认过地址,叮嘱师傅慢点儿开,这才跟放孩子第一次离家的母亲一样,满怀担忧的放人离开。
出租车上,师傅看着倒车镜里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的人影,一脸感慨道:“小伙子,那是你哥?对你可真好!”
姜溪桥也没辩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觉得姜溪桥应该是个不喜热闹的人,除了一开始聊了几句,之后的路上师傅就一直专注于前方的道路,没再跟姜溪桥搭过一句话。
倒是姜溪桥在这种安静中,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想念起某个家伙的呱噪来。
十来分钟之后,出租车顺利的到达胡同口,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是三十块零八毛,师傅给摸抹了零头。
等到付钱的时候,姜溪桥才发现自己棉衣外套左边的兜里多出了几张红票子,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肯定是殷亭晚放的,就是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做的手脚了。
在送走姜溪桥搭的出租车后没多久,殷亭晚也等到了来接他的李叔。小车平稳的驶过了小区的大门,来到别墅外面的院子里。
殷亭晚下了车,门外不出意料的站着两个值岗的卫兵,见了他都给他打眼色,示意领导此时正处于怒火中,让他自求多福。
他冲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伸手搭上了门把手。
门刚被他楔开条缝儿,门内就伸出一只‘虎爪’搭在了他手上,殷亭晚也没挣扎,干脆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一脸讨好的喊道:“叔!”
殷承挽也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分外和蔼的说道:“回来啦?快进屋歇会儿~!”
说着把人拉进了屋,顺带着捎上了门儿。很快,屋内就传来了殷亭晚的嚎叫声和殷承挽的喝骂声。
门外站着的两个卫兵和李叔,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
吃饭间,他冲表叔抱怨道:“叔,不是我说,您这下手也忒狠了吧?”
殷承挽气定神闲的夹了筷子茼蒿,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撑死了也就疼上一会儿,这会儿早就疼过了,这臭小子十有八九是在卖惨呢!
也不给他留面子,哼道:“那是你自找的,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没瞧出来啊!还挺能耐的,居然敢往我菜里放安眠药,反了天了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都是打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了。
听他这么说,殷亭晚脸上半点儿愧疚也没有,还嬉皮笑脸的谄媚道:“哪儿能啊?我那不是心疼您没睡好么?”
殷承挽冷笑了两声,眼光跟淬了毒一样,幽幽的说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是吧?合着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