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郭氏就当着自己的面,这般声色俱厉的教训自己心爱的美人儿。看郭氏那神情,那种威风凛凛的语气,赵祯恍惚之际,又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大娘娘了,竟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惧怕,愣是往后退了三步来。
郭氏原本发泄着连日以来被冷落的愤懑之情,发泄着那浓浓的醋意。眼见尚杨二美人乖乖见礼,又把目光投向了官家。谁承想官家看着自己的那目光之中,满是惊骇之色,这让郭氏莫名其妙地朝着自己身后看来看。
赵祯惊愕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颇为不满的说道:“于汉与雨棠不过与朕亲近而已,眼下小筑一带又无有外间大臣,有何不可,值得你这般训斥哩?”
闻听此言,那羞愧,愤懑,酸楚全都涌上了过皇后心间,好不是滋味,眼中已然噙满了泪花,渐渐的愤懑着就感觉胸膛要炸裂一般,这大半年来的淤积的不快,恰似火山喷发一般的爆发了出来,柳眉倒竖着,指着尚,杨二位美人,冷冷地看着赵祯,大声哭喊着道:“此二人妖媚惑主,几欲大被同眠,与那妲姬,褒姒,妹喜有何不同。臣妾署理六宫,不过将她二人训诫一二,官家便这般相互,难道要做那夏桀,商纣,周幽王不成?”
“你…你…”赵祯闻听此言,气的目眦欲裂,只觉得天旋地转。此时此景,在赵祯看来,对面站着的郭皇后,竟然比那昔日的大娘娘还要威风八面哩,纵使那台谏官员也绝无这等狂言浪语来辱骂自己,何况又是中宫皇后,结发之妻哩。
赵祯气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几欲倒地,尚杨二位美人急着去搀扶。而皇后郭氏也吓得不轻,见到赵祯这般模样,知道他有心口疼的毛病,郭氏又如何不痛心疾首,后悔方才之言哩。只不过她比那尚杨二位美人慢了一步,此刻看着抱着胸口,躺在那杨美人怀中,郭皇后又生出了一丝醋意,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
尚美人一面按抚着赵祯的胸口,一面心里又暗暗念道:“此情此景,不正是那吕夷简与自己设想的那般情景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尚美人,心中计议了一番,眼看着赵祯面色微微平复下来,与杨美人搀扶起来。赵祯还未来得及训斥皇后郭氏,尚美人却大着胆子,说道:“雨棠姐妹本就是教坊司送来侍候官家的,让官家开心愉快,原本就是雨棠姐妹的职责所在。圣人怎说雨棠姐妹是那妲姬,褒姒哩。不过圣人乃是六宫之主,呵斥我们姐妹,小小美人自然合情合理。
但官家为了江山社稷殚精竭虑,与尧舜本无区别。圣人却说官家是桀纣之君,如此谩骂天子,就不知身犯何罪了?”
过皇后闻言大怒,朝着尚美人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反问道:“本宫那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怎底就说官家是桀纣之君了?”
看着郭皇后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尚美人好不胆怯,瞪着眼睛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