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忧心忡忡的看着田间地头,被厚厚积雪覆盖的麦苗。虽然他们知道没事儿,但还是免不了,但比起去年时,已经好多了。
去年的时候,他们隔三差五的,就去雪堆里刨一下,看看麦苗被冻死了没有,也因此闹了不少笑话。
小孩在杨义的带领下,都堆起了雪人,做起了冰雕。在傍晚时,拿一节蜡烛放在冰雕里,四处一片光亮,美轮美奂,让所有的人好奇不已,玩兴大发。
在这时,村民们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家主也只是个大孩子,他们也纷纷加入了打雪仗的战团。
一时间,打雪仗这项游戏由小孩变成了大人,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太极宫,李世民站在望云亭里,看着暮色渐渐黑了下来,耳边却传来那烦人的暮鼓声,轰隆隆的震天响。
就在这时,一名小宦官踏着湿滑的雪地,匆匆而来。
李世民看了眉头一皱,出声问:“何事如此慌张?”
“启奏陛下,卫国公李靖求见。”
李世民眼光大亮:“他现在何处?”
“还在承天门外。”
“快请,让他直接骑马进来。告诉他,朕在甘露殿等他。”
小宦官匆匆而去了,现在已经是暮色时分了,按惯例李靖是不应该来的,可他还是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边境情况有变,急需皇帝的裁决。
如果不让李靖骑马进宫,等到商量完事情,有可能就半夜了。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李世民只得把这种荣宠赏赐给李靖了。
当宦官出现在承天门时,宫门早已关闭。李靖被挡在了门外,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是进不了宫的。
“陛下有旨,宣卫国公兵部尚书李靖骑马晋见!”
守卫宫门的千牛卫郎将一听这宦官的话,眉头不由一皱,连忙问:“宫门已关闭,可有陛下的金牌?”
宦官被问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宦官匆匆的来,手上还拿着块闪闪发光的金牌:“金牌在此,速速放行!”
千牛卫郎将接过那金牌,仔细查看一番,才高声喊道:“放行!”
站在门口的李靖,是清清楚楚听到里面说话的。随之不敢怠慢,翻身上马,待到宫门打开时,他便打马进门往甘露殿而去。
虽然皇帝允许他在宫里骑马,可并不是让他纵马驰骋,而是轻拍马而行。毕竟四条腿走路,可比两条腿快多了。
来到甘露殿的广场上,李靖下马向着台阶跑去。如今天色已黑暗,但有白雪皑皑,也勉强能看得清路。
当李靖来到甘露殿门口时,李世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就在李靖要行礼之际,李世民制止了他,并抓住他的手往殿里牵,一幅基情满满的画面。
入了殿内,李世民也不坐他那宝座,就一盆炭火、一盏灯,和李静坐在殿中的蒲团商量起来。
由李靖先开口:“臣入夜求见,实乃有十万火急之事,望陛下恕罪。”
“无妨,先说说何事?”
“是,臣刚接到甘州守将张宝相的八百里急报,突厥拓设处罗可汗次子阿史那社尔,和雅尔金各率部五千人,袭击肃州、甘州。由于俩州早就实行了坚壁清野,互成犄角之势,使得阿史那社尔没占到便宜,于五日后无功而返。但这也证明了,北方确实是支撑不住了,不得已派大军来劫掠……”
“这真是个好消息,他们进军河西,那只是个试探,试探我大唐的反应。如果朕不做出反应,他们就会大规模从河西进军,然后一路劫掠,再从灵州返回。”
“陛下英明,臣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这样,各道的行军副总管也要调整一下!”
“请陛下明示!”
“把张宝相调给任城王,任大同道行军副总管,张公瑾换成你的副总管。”
“大军已准备妥当,临时换将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你即刻去写信,命张宝相整军备战,务必严防死守。大军开战前,不准一个突厥兵从他那儿过去。”
“臣遵旨!”
“张公谨的才能不输敬德,军事调配能力更甚敬德,由他担任你的副手,正是不二之选。”
“臣遵旨!”
“此事可以大做文章,你今夜回去连夜起草一份奏报,明天早朝由你提议进行讨论。”
李靖犹豫了一下:“臣遵旨。”
李世民似乎发现了什么,叹了一声:“药师啊!朕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就多辛苦一些。”
“启奏陛下,臣没觉得辛苦的意思,刚才臣是想,到了前线怎样安排杨小子?”
“呵呵,这小子令你头疼了?”
李靖苦笑着点点头。
“这样吧,冲锋陷阵就不要让他去了。你就安排他和那十个天魁为你守营门吧,必要时可以抽他!”
“守营门?那不是屈才了吗?其实臣有个想法,就是给他五百人,他爱去哪去哪。也就是说,让他到突厥后方捣捣乱,如汉时的霍去病一般。”
“呸!霍去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不假。但也忒短命了,怎能和朕的小天神相比!”
“陛下恕罪,臣说错话了。”
“你要是觉得可行,那你就放手去做吧。但是有一条,他活着回来,你就算无功而返,你也是头功;如果他有个闪失,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也算你无功。”
李靖心里巨震,一股无名之气顶在喉咙里,半天之后才说道:“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