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码头。
郑皓大步走下货船,见不远处的李元瑷,受宠若惊的上前道:“郑七何德何能,得吴王亲自屈尊相迎?”
“少来!”李元瑷示意他免礼,说道:“我是来迎接棉花种子的,你还没那么大颜面。”
他说着,看着佣人将一箱箱的棉花种子从船舱里搬出,眼睛闪着金光。
捣毁淫祀,推行文教是为了发展江南文化,收江南百姓的心,属于精神上面的。
这棉花种子却是实际利益,是能够刺激江南发展的关键。
有经济效益,方才能够追逐精神的舒适。
连生活的满足不了,谈什么仁义道德?
故而对于其他,他能够无所顾忌的但甩手掌柜,唯独这棉花,百倍上心。
“怎么了?想通了?”
李元瑷看了郑皓一眼,有些想不到他这个郑家七公子会亲自运送棉花种子。
这在南下之前,李元瑷就曾邀请郑皓跟自己一并南下,开发江南经济。
真正的暴利再于垄断,再于开辟全新的商业渠道。
只要江南开发成功,第一批占领市场的商人绝对是最赚钱的。
他跟郑皓合作灞水山庄的经营,对于郑皓的为人,商业手段以及郑家的财力、人脉都有着深切的认识,江南有他投资,那绝对是双赢的结局。
但是郑皓婉拒了。
原因无他,郑家的财富已经足够。
作为长安第一富商,郑家大有问鼎天下第一的势头。家族的财富,郑家上下十辈子都花不完。
堆积如山的财富,让在商场上混迹半生的郑凤炽感受到了危机。
是故郑家这些年早已放弃了对外扩张,稳固家族的根基产业,让出了不少利益。
郑皓尽管看不出江南的发展前景,可相信李元瑷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且是最先了解棉花内幕之人,自然知道其中巨额利润。
越是如此,郑皓越不敢接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郑家再富,也不过是商人。
钱财是他们郑家的保护伞,可这钱财一但过了界限,就是催命符。
李元瑷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强求,反而有些敬佩郑家的决策,能够经得住这种利益的诱惑,委实不易。
郑皓作揖道:“郑七在长安承蒙殿下照顾,殿下有所需时,却无法提供帮助,委实过意不去。这些年,我郑家有些人脉,郑七经过挑选,择出其中三家。家主有魄力,亦有人脉,符合殿下要求。殿下若同意,由郑七出面,代为转述殿下之意。殿下若另有打算,亦无妨,便当郑七从未说过。”
李元瑷心如明镜,若非与自己关系匪浅,他完全不必这般多此一举。
“便由你去说吧!”
也就是郑皓这样的熟人,李元瑷才会亲自出马,其余商人他自不会与之相见。
“不过对于他们,根本没有对你那样的优待……对了,你带了多少棉花种子?”
“五万粒良种还有三十万劣种!”郑皓有些无奈,说道:“这已经是最多了。棉花产于天竺,可他们跟我们差不多,对于棉花根本不重视。这三十五万棉花种子,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收集来的。根据他们所说,天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