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须为之坏了规矩!”淡淡一笑,好似突然轻松了的纪泽,摆手道,“纵是石勒不肯服软,又能如何?重点在于,今番将之擒杀,可以除此大患,也给河北百姓与天下人一个交待。这就够了,何必与他斗气?”
纪泽的态度大变,倒令石勒一讶,禁不住睁眼看来,啥时瞳孔一缩。却因他觉得此刻的纪泽,气势已然一改,好似高大了许多,又沉稳了许多。石勒不由苦笑,难道是有了他石勒的垫脚,令这个死敌反而更进了一步?
“石勒,本王必须承认,你堪称异族英雄,怎奈彼之英雄,我之寇仇,既然有我华国在,似你这等挑战汉家主导地位之人,便只能彻底覆灭。”纪泽则是平静的回视过去,语气冷淡道,“所谓英雄惜英雄,本王原也不该羞辱与你,而该给一痛快了事。奈何昔年你为马贼之际,曾经杀我一名故友,今日剥胡之辱,也算本王为那故友出上一口恶气。”
石勒一愕,他杀的人太多太多,哪里记得何时干掉了纪泽的什么故友?蓦地,他撇嘴冷笑道:“姓纪的,枉某适才还高看你一眼,做都做了,何必又捏造出什么私仇,莫不这会又想着文过饰非了,哈哈,汉人就是这般虚伪?”
“放肆!大胆!竟敢辱及大王?”殿中顿时传来亲卫们的爆喝,更有亲卫上前,就欲对石勒再下一通黑手。
“不必了,待下去吧。正浩,由你近卫下军组织,后日正午,于南城之外公开处决石勒!”索然摆手止住近卫们,纪泽吩咐郝勇道,“对了,便由刘诠去操刀石勒,昔年本王力有不逮,未能帮助其兄报仇,更是一度隐瞒于他,后日便还他一个了断。”
“诺!”郝勇击胸领命,旋即,他不无试探道,“刘诠之兄,,大王说的是刘大脑袋?莫非,昔年正月之际,大王前往持平师家庄园,意欲击杀一群马贼,为刘大脑袋报仇,却被逃走了那个贼首,便是石勒此人?”
纪泽点点头,心中为郝勇的适时捧哏点了个赞,口中则不无唏嘘道:“不错,匐勒便是石勒。昔年仅仅斩杀其一应帮凶,却被其侥幸逃脱,给天下留下如此大祸,然天理昭昭,终有恶报。”
“直娘贼!原来是你!昔年杀我十八骑者,竟然是你这个藏头露尾的狗贼,好你个阴损将军”正被抬出殿门的石勒,却是听见对话,顿时厉声怒骂起来,口吻中满是怨毒怒恨,怎奈立被近卫下了两记黑拳,更被堵上嘴巴带走。
听着逐渐远去的呜呜声,殿中不免怪异,黄雄不忿的啐道:“卧槽!这都什么世道,这厮分明自己做马贼先杀的别人,被人报复反杀,竟然还跟别个欠他似的,好一副冤枉模样!难道这厮是在沙场混久了,脑袋坏掉了,还是这河北之地,连个基本的是非正义都没了?”
“唉,河北已然战乱十年,拳头为王,人如草芥,求一活命而不可得,何来什么是非正义?”顺口感慨一句,纪泽忽而目光一凝,断然道,“我血旗军既然入主河北,便该弘扬正气,一扫颓靡歪风,叫百姓明辨是非!乱世用重典,我等正该用石勒首级开宗明义!嗯,单是一个石勒尚还不足,正浩,那些游行中被只认害民之徒,后日也一同问斩,本王亲自监斩,做大声势,警示世人!”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愣,上官莱等人更是下意识缩缩脖子,这年头杀芙虽然普片,可都偷摸着干,哪像纪泽这般反其道而为?郝勇则在一愕之后,出言提醒道:“大王,杀芙虽然无妨,可毕竟不祥,而如此大造声势,未免太过骇人,也于我军后续战事平添阻力呀。”
“无妨,某会发出檄文,主动投降或反正立功者自可赦免,而对冥顽不灵者,屠刀与鲜血才更有震慑!”摆摆手,纪泽一脸平淡道,“况且,后日问斩,非因其为战俘,而是究其杀害百姓之最,每一人都须历数其恶。中原百姓受兵灾荼毒久矣,本王要通过浴血之举,重塑华夏正气,让天下皆知,杀人偿命,恶有恶惩,终有其报!”
“非但如此,石勒军中一应高级军官,包括徐光之类的高级官员,后日也须一同问斩!论起罪行,则是投靠异族害我华夏,乃汉奸之罪!”纪泽目光连闪,坏泡直冒,“不光问斩,本王还要在蓟城树一耻辱柱,将徐光等所有声名狼藉的汉奸,刻名石上,让其数典忘祖之恶名,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