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舞台幕后,南都四俊占着地利,离硝烟中心极近。
“云龙,无相,建安,你们都不避祸吗?”
四俊之首的池兰瑜说“两大强者决斗,会殃及池鱼的!”
“一边待着去白毛,我可是军户子弟,怎能放过此战?”
晏云龙懒得理他,一拍身边朱建安说“真没想到,锦衣卫对荆太一说抓就抓。
虽然他二儿子是个畜生,但我对老帮主还是很佩服的。”
朱建安嗯了一声,忽说:“楚云帮走私犯罪,该抓!”
“啊你还对帮派走私感兴趣”
“嗯……没兴趣!”
晏云龙自顾说:“我不了解王炼真,但阴狻猊武功赫赫,我不认为他有胜算。”
“嗯……”
朱建安回应一声,目光望荆太一满是好奇,又说“武功赫赫这个词,用在此处不妥。”
“呃……意思到就行!”晏云龙读书不成,自己尴尬。
“彩——”
一直无言的筱无相激动唱起戏腔:“今夜月黑风高,好戏上演!速速——开场!”
晏云龙讥讽:“小九儿,你不是和曹柏好得蜜里调油吗?”
“你们三个……”
池兰瑜纠结,他半点不想卷入这场争端。但自诩四俊之首,不好一人离开。
他转向角落坐着的一人“朱晓,你家少爷年纪小。你当随从的,说句话啊!”
名叫朱晓的年轻人双十年龄,白肤细髯。因只穿了内衫,故将一身蜂腰彪臂螳螂腿,映衬得尤为明显。
他捂腹起身,面露痛色。
“行了朱晓,你歇着吧!”晏云龙看他腹部,面有愧色。
原来,之前四俊表演四圣试禅心。扮演猪八戒,而被晏云龙一脚踢翻的倒霉鬼,正是朱晓!
但他为人灵智,硬是没漏破绽,把戏接了下去。
演完后,朱晓腹痛不止,晏云龙好生过意不去。
“还疼呢抱歉抱歉!建安有我护着,你安心休养!那个……”
晏云龙忽然扭捏起来“建安,朱晓,咱三打个商量。回去……别向她告状哈?”
朱晓闻言又坐,说“我说了,她也不会骂你的。”
晏云龙脸上一红,失落说“我倒希望她骂我,显得亲近……”
舞台下,荆王二人一番气势较量,旗鼓相当。
荆太一冷冷说:“看来,王先生这次,是专门对付荆某来啦!”
“老帮主。”
王炼真开口,低沉的磁音始终带着伤感“夙沙,以盐道入天道。共分七盐,内含五行生克之理。
故,熟练一盐并不难,难的是平衡并统率七盐。
您在练到第五盐时连遭大悲,已受内伤。又因心神大悲,境界修为,大跌大损。
此时跟王某动手,不是明智之举。”
“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等束手就擒?”
荆太一感念王炼真为义子报仇,仍敬以尊称。
“那是最好的办法。”
王炼真说“您向皇上服个软。皇上得了态度,念您十年苦劳,定会从轻发落。”
“先生从海外来,不懂上面的勾当。”
荆太一讽道“那小皇帝盯楚云帮,不是一两天了。如今雷霆一动,不把荆某弄个粉身碎骨,他会甘心”
章望法警告:“喂荆老哥,别当着俺这个特别指挥使的面,对万岁爷不敬啊!”
“你不是知道,荆某早年曾入白莲教吗?不敬的事,这辈子我干多了去,不在乎多一句话。”
荆太一不屑“章望法,一把年纪了。天天呼爷唤兄的,不嫌害臊吗?”
“嘿嘿!俺老章家,当年跟着太祖爷打天下。吃了皇家两百年俸禄,叫声爷怎么了?”
荆太一骂:“好一条狗腿子!”
章望法笑:“彼此彼此!你是张白龟的狗,俺是万岁爷的狗。天地不仁,万物皆作狗。这大好河山,只有一人为尊!”
“章望法,想灭我楚云,你就那么肯定……这点人够?”
楚云帮的头领们哗啦散开。凭着人数,对锦衣卫进行半包围。
狮王鬃的四位头领神色冷峻,尤其讨债人荆松。目凶牙龇,指间微牙闪烁白光。
“荆老哥年纪大了,难道耳朵也不好使?”
章望法作无辜表情“圣旨没说要剿灭楚云帮,只要捉拿你荆家一门。
我们的敌人,只有你荆家而已!所有楚云帮众听着!”
章望法提声说“万岁爷知道,你们都是受荆贼的蛊惑。所以这次强调,只抓荆贼,不抓他人。
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肯动手抓荆贼,也算大功!但若助纣为虐,与荆贼同罪!
当然咯,狮王鬃除外!这些人都是有命案在身的江洋大盗,必须捉拿归案!”
一众头领,闻言神色各异。
狮王鬃成员微有骚动。
远处的林渊感慨“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违抗圣旨就是公然造反。但遵从圣旨,对老主子袖手旁观。不仅道义上说不过。如果荆太一逃跑,还有被报复的危险。
两头皆有风险啊!想不到这一卷笔墨,竟让两淮第一大帮进退两难!”
“那是,不看看谁写的!”
孟尝女跟他并肩站着。眼望章望法圣旨,热色盈盈。
因为立在圆桌,孟尝女单薄,重心不稳。下意识拉着林渊手臂,更显亲昵。
“不过小毕扬子,两难时刻,两害取其轻。”
孟尝女说“荆太一积威多年,根基牢固。而且兔死狗烹的道理,头领们不会不懂。
所以,他们肯定选择熟悉的老帮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