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下一叠棉布被打开后,两本夹在其中的书卷便显露而出,心中激动,觉得总算没白忙活的赵楷连忙抓起两本书卷,没有率先收起来,也没有跟身旁那家人打声招呼,他就自顾自背对着对方一家三口,开始翻书看书,他要用经过训练养成的强大记忆力尽可能快的记录下来许多东西,以做两手准备。
第一本是账册,这本就是赵楷预料之中会见到的东西,里面各种数字复杂难辨一时间赵楷是看不懂这些的,但他可以确信,若是将这本账簿带回凌平城交给这方面的行家认真研究一番,定然会发现王清远许多贪污受贿的细节,到时候这便是定罪的凭据。
身后那家人只见少年疯也似地翻书看书,一页页翻书的速度堪比酒楼里经验老道的厨娘的剁菜手速,但见对方看得认真,只以为是魔怔了,倒也没人去打扰,那汉子兀自走到石桌旁,有条不紊地将棉布重新叠好,然后转头往屋里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还在盯着那少年看的小娃娃,估计是怕被赵楷的魔怔给传染,急忙拉了一把,给提溜到了屋里,而自己放完棉布又回到空地上,劈柴时有意无意地盯着已经坐在石桌上的赵楷,他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赵楷放下那本账簿,粗略之下他也只能说记了个大概,但是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又突生变故,所以他只能两本都粗略地只过一遍,记得不清楚了,若是还有空就再复习。
而这本书卷里边记载的都是一些行军记录,那正是龙窑书院的一营兵马,近些天仔细了解过殊襄城局势的赵楷很清楚,实际上这龙窑书院才是殊襄城的真正主宰,至于明面上的城主,比之书院院长还要第一个层次。
赵楷依旧未解其意,也只能死记硬背,这次是连老叟将这行军记录藏起来的目的赵楷都猜不到,但在记忆的过程中他仔细地捕捉到了一个重复出现数次的词语,“红苗山”。
这是殊襄盆地周围的一座较大的山头,然而上面记录着自从两年前那座山就被频繁封禁,王清远更是不断派甲士去逼迫红苗山的山户迁徙出去,算是清理人口,也就大概在一年半前红苗山被彻底封禁,一部分甲士被派遣在附近设立关卡,就地驻扎了下来。
但是除此之外,王清远始终没有其余动作,负责驻扎的甲士们也就按时巡逻,阻挡农户进山,但也有几次上面记载着甲士以接受训练的被调离出去,那段时间山道是也无人阻挡,任人来往的,还有更怪的一点是驻扎的地点虽然都位于近山的关键地点,但都距离红苗山太远,好像就是生怕甲士们发现什么蹊跷似的。
赵楷口中反复念叨着“红苗山”三字,这次他打消了刚才认为账簿更重要的念头,而是将这本行军记录放在首位,不出意外的话红苗山上必定酝酿着什么大阴谋,而这本行军记录的官方存档也已经被销毁,